孙山回到府学。
府学变得更冷清了,教授都没心情授课了,安排未去乡试的学子自习。
连往日的蹴鞠场都没啥人,孙山可以畅通无阻地自己跟自己踢蹴鞠。
本想趁着这段时间去学习古琴的,结果授琴的夫子直接请假。名义上说回家做新曲,实际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最近拉二胡的方夫子也没空围堵孙山,他带着他的“梨园”离开漳州府,到漳州府下属的县里演出。
方夫子说哪里给得起价格就去哪里,没有他们不接的订单。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教头终于肯教孙山骑马。
因为学子都去乡试了,教头实在无聊,又看到孙山可怜巴巴地恳求,一时心软就答应教孙山骑马。
孙山兴奋不已,买好装备,准备大展拳手,结果骑个寂寞。
教头形式上教授如何上马,实际直接托孙山上马,都不给他机会单独上马。
骑上马后,拉着孙山兜圈圈,这跟上辈子到旅游景区花钱骑马的感觉一毛一样。
如果这样都能学会骑马,孙山恐怕是天才了。
不过只要教头肯教,孙山就相信自己能骑会。
出门在外,不学会骑马怎么行,到时候遇到危险,骑马跑路也跑得快。
第一天转了几圈,孙山就下马了,第二天也转了几圈,孙山又下马了。
来来回回地上马下马,孙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学的,慢慢地竟然可以自己上马下马,小心地驱使马前进。
外人看来的一小步,在孙山眼里的一大步,让孙山激动得无以言表。
教头连连翻白眼,要不是没学生教,他又无聊,他真的不想教孙秀才骑马。
教了那么久才教会上马下马,走几步。对外千万不要说是他教的,他丢不起这个脸。
孙山每日过得非常充实,上午听课或者看书,下午就找教头练马,晚上美美地睡一觉,日子快活得不要不要的。
真想考生们在省府慢慢考,不要急着回来。
现在府学空荡荡,做什么事都方便呢。
黎信筠八月中旬到广州府,八月底考考,九月中旬出成绩。
转眼就到九月了,乡试的成绩应该快出来了。
孙山也记挂着,他的亲亲大表哥也进场,不知道考得怎样。
阿桂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匆匆地说:“山哥,我听他们说乡试出捷报了。教授收到捷报了。”
阿桂的生活时间围绕着孙山转,孙山要是看书或者上课,阿桂就可以空闲下来,到处逛逛,或者找别的书童聊天。
孙山知道桂哥儿读了三年书,考核了一下,发现他的知识还挺牢固,《三字经》《百家姓》等等这些书上的字还能认得,证明郑童生的确非常用心地教授每个学生。
不过看公告就比较困难,不太看得懂。
于是孙山每天都教他看公告,普通的算账,还让他好好练字。
穷人家孩子的字真的写得不怎样,而且写得特别大。桂哥儿一看就是没怎么练字的人。
孙山每天给他布置课业,他去上课或者体育活动的时候,桂哥儿就留在斋舍做课业,做完后,才准出去玩。
经过几个月的学习,桂哥儿进步非常大,现在公告大体能看得懂了。
孙山听到乡试出成绩了,也非常激动:“桂哥儿,你听谁说的?乡试真的出捷报了?”
桂哥儿急速地点头说:“我听隔壁的隔壁斋舍的张秀才的书童说的,张秀才的书童听教授身边的助教说的。”
孙山这次真的相信出成绩了,隔壁的隔壁斋舍的张秀才书童,出了名的包打听,最喜欢打听消息的了。
桂哥儿之所以认识他还是黎信筠得书童阿平介绍的。
孙山把书放下,领着桂哥儿找教授看捷报,走出斋舍后,看到好些学子也跟孙山一样去找教授看捷报。
孙山心里暗笑,看来大家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即使他们留守的学子没有进场,但也想知道这次乡试上榜的举人有没有认识的人。
孙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的激动,即使不是他进城考试,但有相熟的人进场,总希望他们都能上榜。
即使他未参加过乡试,但进场考试的日子太难熬了,他不希望熟人反复地进场煎熬。
一众学子很快就挤到教授的办公室,瞬间变得热热闹闹。
有认识孙山的看到后打招呼,同样孙山也跟熟人打招呼。
此时此景,就算不熟的也能谈上几句。
孙山拉着隔壁的仁兄问:“同窗啊,你知道我们漳州府谁上榜吗?”
这个仁兄摇了摇头说:“孙兄啊,我也不知。还有我叫梁集。”
孙山一囧,连忙拱手问好:“梁兄,幸会。”
孙山知道自己是府学的名人,想不到那么出名,随便拉一个路人甲都知道自己。
哎,他果然是主角,走到哪里都自带光芒,让人不能直视。
这位梁兄不知道,但挤在教授房间的学子知道啊,怎么就不告诉他们这些在门外的同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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