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见到孙山,心扑通扑通地跳,看到孙山跪在地上,心疼地说:“阿奶的乖孙,快起来,别跪在地上,地上凉。”
苏氏也赶紧搀扶孙山起来,心肝心肝地喊:“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阿娘可想你了。阿娘担心你在府城吃不好住不好,你阿爹是个粗心的,肯定不会照顾呢。我的儿啊,你瘦了,短短一个月就瘦了那么多,哎,肯定好辛苦的。”
黄氏也抚摸着孙山尖尖地脸蛋,眼眶红红地说:“的确瘦了,脸蛋都尖了,去府城之前还圆圆的,哎,我的乖孙受苦了。”
黄氏和苏氏两个霸占着孙山,小满和寒露也好想弟弟,可怎么也挤不进去,摸也摸不到到孙山。
孙山非常激动地说:“阿奶,阿娘,我没瘦,我很好,莫要担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进村只不过近乡情怯,可看到黄氏和苏氏莫名地鼻子酸酸,眼眶红红的,拼命忍住才不掉眼泪。
黄氏抹了抹被泪水含糊的眼睛,轻轻地拍打着孙山的小手,关心地说:“回来了,就要好好补一补,哎,我的乖孙这次去受苦了。”
苏氏也这样认为的,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情绪激动地说:“阿娘,你说得对,得要给山子好好补一补,这次考试,脑子可用多了,得多炖些汤汤水水才行。”
此时的孙三叔着急地看着黄氏和苏氏,觉得妇女就是妇女,说了老半天,都说不到重点。
补一补这些废话回去慢慢说,现在趁着全村的人都在,得要显摆显摆才行,要不然以后哪有那么好的机会。
推开小满和寒露,挤到孙山跟前,激动又大声地问:“山子,你这次去漳州府考试,是不是考上了秀才啊?”
这是明知故问,不问,哪里有机会显摆。
也不用孙山回答,孙三叔给孙三婶一个眼神,外围的孙三婶秒懂,大声地回话:“当家,我们家的山子肯定考上秀才了,那天十几个官差大人,敲锣打鼓地来孙家村报喜,哎呦,可热闹呢。”
报喜的当天,孙三叔和孙三婶一收到消息,立即赶去老宅,看到一窝蜂的官差,杵了杵,畏畏缩缩地走进去。
发现官差说话非常客气,句句不离地夸赞山子,两夫妻从未有如此的荣光。
本想享受享受一下,阿娘却不合时宜地让他们去劏鸡,孙三叔和孙三婶嘀咕几句,生闷气去忙活了。
孙三叔遥遥相应地喊:“那是,我们的山子自小就聪明,考上秀才一点也不奇怪。”
两夫妻一唱一和,把气氛弄得更热烈。
孙山啧啧称舌,孙三叔和孙三婶真是人才,气氛组非他们莫属。
小小气氛组德哥儿钻来钻去,终于钻到孙山跟前,紧紧地抱住孙山。
得意洋洋地说:“山子,你考上秀才了,你从今就是秀才老爷了,哈哈哈,你是孙家村的独一份,不,是黄阳县的独一份,县令大人都称赞你呢。他还说你13岁就考上秀才,将来肯定有出息的,不,我看你现在就有出息了,将来肯定比现在更有出息。”
德哥儿嗓门大,口齿又伶俐,说话脆生生像通过麦克风传播一样,父老乡亲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的德哥儿说孙山将来会更出息,不约而同地鼓掌,掌声响彻整个孙家村。
天气本来就热,就算傍晚太阳下山,可依旧很热。
孙山被孙家村的男女老少团团围住,更闷热了。
更糟糕的是闷热,还要维持翩翩少年的形象,穿上秀才服,得要装模作样做个读书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伯民和乡亲们说到无话可说了,才对着村里人说:“乡亲们,天色晚了,我们先回去,过两天,来我家吃秀才贺酒,我们再好好聊。”
请贺酒是孙伯民自个临时做决定的,反正他们孙家一定要请全村人好好喝一场,这么高兴的事得要大摆特摆。
孙家村的乡亲们听到后,再次鼓掌,连忙说:“好,伯民,我们就等着喝秀才喜酒,哎呦,我这辈子终于有机会喝秀才喜酒,我可没喝过呢。”
村长白了一眼说话的老头,乐呵呵地说:“现在暂时喝秀才贺酒,过些日子我们喝举人贺酒,进士贺酒,哈哈哈。”
这么一说,淳朴至善的乡亲们再次鼓掌。
孙伯民,黄氏,苏氏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孙山害怕孙家村的人越说越离谱,赶紧打住地说:“各位阿爷阿奶,叔叔婶婶,天色晚了,我们先回去,改天再聊。”
说完拱了拱手,外人看起来十分斯文有礼貌。
村长心里暗暗想,考上秀才就是不一样,行为举止就是跟乡下人不一样。
咱们的山子真得特别有读书人的味道。
黄氏看到孙山脸蛋红红的,终于发觉他非常热,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累了,对着大家说:“乡亲们,我们先回去,改天再聊。”
苏氏也感受到孙山的疲倦,急着说:“山子,累不累,我们快回去。”
于是孙山一手牵黄氏,一手牵着苏氏,后面跟着孙伯民,谷雨,以及小满抱着小光仔,寒露抱着小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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