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小国。
“发面馒头嘞!”
“馕饼嘞!”
“糖葫芦嘞!”
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好不热闹。
“掌柜的,你家夫君呢?”
一位妇人看着给自己结账的掌柜说道。
那掌柜身着西域服装,头戴羊皮缝制的帽子,两边扎着小辫,上头还簪着银饰。
听到妇人说的话,眉头轻皱,无奈说道:
“陈姨,同您说了几次了,那是我大哥。”
“哦,对对对,那是你大哥,我老是忘记,不好意思啊。”
掌柜笑笑:“没事,下次记得就行。”
待那妇人离去,旁边的小二不满道:
“这个人每次来都问陈公子去哪里了,摆明了就是不信陈公子是掌柜的大哥,想来套八卦罢了,掌柜您每次都这般好说话,人家就会拿捏你。”
小二为她抱不平的样子让她轻笑出声:
“无妨,她也算是老主顾了,不必闹得太僵了。”
“什么闹得太僵了?”
说曹操曹操到。
小二不顾黄梨花的阻拦将刚才那事又同来者说道。
黄梨花拦住那添油加醋的小二,吩咐道:
“你快去厨房看看,刚才来了几波客人,我看等了好久了,去催催菜肴。”
小二这才不情不愿地往后厨走去。
黄梨花看着风尘仆仆的陈一晖,鞋子上还沾着泥,说道:
“你莫要太过在意,那些人就是无聊八卦两句,过段时日就消停了。”
闻言,陈一晖静静看向眼前的人,说道:
“现在的你同当时在陕地的你倒是不同了,若是在以往,你可是会直接上衙门的。”
他的话让黄梨花想起了在陕地时的“壮举”,眼中流露出些许怀念,微勾嘴角道:
“不同地方,不同的人,自然是不同的处理方式了,人要随机应变嘛。”
在陕地时,她只是为了不让那些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影响了林深的前途,谁知道那些造谣的人里面有没有奔着毁掉林深仕途的人呢?
但,如今在西域,她孑然一身,这里又民风开放,一两句流言蜚语听过也就过了,她自然不会再去理会。
她看着陈一晖的鞋子,问道:
“可是刚出镖回来?”
陈一晖点点头,喝了口水。
他现在的镖局是黄梨花开的,他暂时做着总镖头,时不时替她走两趟镖。
但,这次路过了北延,并且听说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他看着对着客人笑脸盈盈的黄梨花,心中已经犹豫了一路。
待闲下一会,黄梨花坐在他面前,看着陈一晖,说道:
“你说吧,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闻言,陈一晖咳嗽了两声,脸上因为呛水还有些涨红:
“你,你怎么知道?”
黄梨花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衣服和鞋子:
“往日你来酒楼找我,不论多晚都会换好衣服,收拾干净了过来;今日不仅没换,还魂不守舍的,一副“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听到黄梨花的话,陈一晖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脸,眼神还有些迷茫。
见她一直等着自己的回答,陈一晖将手放下,轻叹口气,思索了一番,对黄梨花说道:
“我这次出镖路过了北延。”
听到这,黄梨花的指尖动了动。
“路过北延的时候刚好路过了林家小院,那里,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他说到这看了看黄梨花的脸色,虽然黯淡了许多,但还算正常,只听她无所谓道:
“他都轮换回去了,应当是没人住了,沦为废墟也是正常。”
陈一晖沉默了,他低沉着嗓音说道:
“林深死了,就在那小院被大火烧死了。”
啪!
杯子掉落在地,黄梨花的身子僵在原地,眼中闪着不可置信,她紧紧盯着陈一晖,不相信道:
“你说什么?!”
陈一晖沉沉叹息:
“他死了;如果我当时看的不错,大越的皇上都来了北延一趟,想来消息不会有误。”
“不可能......”
“我不信......”
黄梨花喃喃道,有些失魂落魄,踉跄起身。
陈一晖想要扶住她,被她挥手挡开了,只听她哑着声道:
“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