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坐了下来,不急不慢。
左也见他这副闲庭信步的样子着急的不行,他一晚上没睡,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
他想要提醒林深此事非同小可,林深却指了指他身后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左也想要出口的话忍住了,只好等他发言,看他究竟有什么办法。
北定衾一直没有说话,即使林深来了北延这么久,平日里也很少看到北定衾,他似乎有意地培养北定延接手家族,并且在外都是北定墨代表他,今日倒是难得地见到了他。
“林大人,昨晚的事情你应当都听说了,我想,你们几个使臣应该要给我们北定家族一个交代吧。”
北定衾的声音沉稳严肃,说出的话莫名带着一股威压,平静的话语下也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林深拱手道:
“衾大人,昨晚颜大人行事有错,我们认;但,这件事难道真的完全是我们的错吗?”
他说完抬头,视线扫向了北定墨,意有所指。
北定衾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昨晚,宴会中途,你们府中的一名送酒侍女给了颜大人和我的未婚妻林云一杯酒,之后再没见到她的踪迹,
而在这之后,我便被墨少爷唤了过去,等我回去的时候,发现他们二人已经不在席位上了,是墨少的随身小厮将他们带走,借口是我有事找他们。”
“但是,我从未借墨少的小厮去传唤过他们,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纷纷中了药,是春药,别名一刻钟。当时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先行一步带走了我的未婚妻,左大人在我之后到。”
“但是可能是颜大人担心被有心之人利用,趁着还有一丝意识,没等到左大人便离开了那间屋子,阴差阳错却去到了容小姐的屋子,而这时的药效应当已经到了极致,这才发生了错事。”
左也在一旁听着林深的叙述,眼中蹦出了惊讶,竟然给他猜到了,颜回短暂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当时问过他怎么回事,说的便是跟林深说的几乎一字不差。
啪----!
北定墨生气地拍了下桌子,气笑道:
“你难道还要说是我们给你们下的药?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导自演?!”
“难道不是吗?”
林深冷冷回复。
北定衾看了眼北定墨又扫了眼林深,沉声道:
“林大人,说话要讲究实证,你没有证据就这样冤枉我北定家族,你可知有什么后果?”
声音明明很平静,却让人感觉汗毛直立。
左也已经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林深淡定说道:
“让北定墨的少爷出来同我们的人对峙一番,让大夫看看颜大人昨晚是否中药,一切不就了然了?”
闻言,对面的北定墨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颤,脸上的神情不变。
北定衾视线落在北定墨身上:“墨儿,却把北三儿叫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左也惊呼:“对,就是北三儿!”
几人的视线看向他,他起身说道:
“昨晚我去到屋子的时候,没有看到颜大人,但是却看到府中的丫鬟和小厮都去了那间屋子,还说什么“怎么没人”,“北三儿把人带过来了啊”,这都是你们北定府自导自演的戏,竟然还敢对一国使臣动手,你们北定府胆子也太大了些!”
左也越说越激动,没有注意到北定衾的脸色越来越沉。
北定墨直接上前,脸色阴沉,手指左也: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不敢承担责任,现在还屎盆乱扣!”
说完,对着外头的护卫喊道:
“来人,给我把这几个人绑了!”
他现在根本拿不去北三儿了,死无对证,他只要将他们都收拾了,届时找个借口使臣遇到盗匪了,这一切就没人知道了。
左也一听,震惊了:“北定墨,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哼,我们好心宴请你们几个,你们竟然玷污我的妹妹,没有将你们就地正法已经是我给大越面子了。”
林深看了眼北定衾,他对这一幕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想要对他们强行定罪是吗?
林深冷笑了声,食指拇指放在唇上吹了声口哨,几十名护卫从天而降,围住了这前厅。
“看来,今日没得谈了。”
“但,衾大人,你要明白,今日我们一旦交手,所有合作将会彻底终止;我们几个但凡有个万一,北延大越将不会再有安宁之日。”
北定衾眼神犀利地看向林深,浑浊的眼中充满算计。
林深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补充道:
“我已经交代了人,如果今日我们三个没有在日落前回到使馆,那么我们的人将会快马加鞭回到大越,通报我们被北定家族加害的消息。”
“哈哈哈哈。”
北定衾突然笑了,起身对着北定府的护卫挥挥手:
“你们都干嘛,下去,这都是客人!”
说完对林深说道:
“林大人言重了,实话同你交代,如今我最疼爱的小女儿被玷污了,不把那颜回脱层皮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至于你说的被下药了,还请拿出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那颜回就交给我北定家族处理,是死是活由我们决定。”
左也拉扯林深的袖子,担心道:
“林深,不行,他们不会让颜回活着的!”
林深安抚地将他的手放下,对着北定衾说道:
“如果我能证明他是被你们北定府的人下药了,并且所谓玷污是无意识的行为,便将颜大人完好无损还给我们。”
北定墨不愿了:“那我妹妹的清白呢?你们不用负责吗?!”
“我们负责,颜大人会按照北延的习俗求娶容小姐,也会给足聘礼,绝不委屈了容小姐。”
“哼,你们还想高攀我北定家,想得美!”
林深微眯眸子,这是不愿让两人成婚的意思,他直接问道:
“那衾大人和墨少爷想要怎样的负责?”
林深直白的问话让他们明白,他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了,北定墨愣了一下。
北定衾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林深,眼中闪过遗憾,这样的人竟然不是他的人,可惜了。
既然是个聪明人,那也不用拐弯抹角了。
“我们要寅州到北延的商线权。”
林深虽然想到他们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会开这么大的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