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
“你是说这两日咳嗽了?”
女医皱着眉头问道。
林深坐在对面,沉重点点头。
“华大夫,我想请问华老先生何时会再来洛都?”
林深的语气同第一次见到女医时已是截然不同。
华仁翻了翻手里的一本记事本,看了看里头的记录,眉头轻皱,嘴里说道:
“恐怕近段时日都不在洛都,师父他老人家前不久不是去过林府已经看过一次了?”
她停顿了下,安抚脸色凝重的林深:
“师父他说无性命之忧,那便不用担心,他从不下没有把握的诊断之语;况且师父他也料到了,这几日会开始有咳嗽之症,我连药都提前备好了。”
说完从下面抽屉拿出了几包包扎好的药草,推到了林深面前。
“同之前一样,每晚临睡前服用即可。”
林深接过药,道谢一番,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华仁看着金灿灿的金子,眼泛亮光,嘴角上扬:
“多谢大人!”
林深将手按在金子上,抬眸看向华仁:
“我想知道,何时她才能出门?”
这样关着嫂嫂,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她定会起疑。
华仁掰开他的手将金子拿了过来,用嘴咬了咬,语气模糊: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两日过了就可以了,不要劳累,不要搬重物,也不要感染风寒。待我师父下次到洛都再替她看诊下药。”
林深淡淡嗯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华仁看向林深离开的方向,眼里的情绪莫名,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子,竟还有些愧疚之意。
那林深想要救他嫂嫂的心思太过强烈了,每次来都是丢下一颗金子,她托他的福,现在都是个小富婆了。
她知道,他这是用钱买心安。
但是,那林夫人的病,可不是普通的病,那是蛊毒,师父当时看诊的时候脸色都沉了下来,
上一次见他这个脸色还是在十多年前的路上,意外看诊了一名男子,也是同样的症状。
如今,那名男子应当是已经没了的,他师父说不行的人,大罗神仙也难救。
只,这名夫人幸运的是发现的比那名男子要早,师父也有心医治,便开了药延缓蛊毒的发作,现在正在外寻找救人之法。
华仁想到那日那夫人温柔和善的面容,可惜地摇摇头,也不知道谁这么恶毒,会下这毒在她身上,这洛都当真是危险之地。
那日,她本来就犹豫不决地要不要进去林府同两人说一声,号出来的异脉,终究是没有说,只想着等下次见到师父了再提此事。
但是林深却提前去了她的医馆,替黄梨花开一副止疼的药,华仁便想着随口先提一下,如果他也不在意,她便不再多言。
谁知道,她才说觉得她脉搏有异,他就突然紧张了起来,紧皱的眉头可以看着他情绪的不安。
到后面,她说要等她师父来才能确定,她将自己的疑惑告知他的时候,猜测可能是蛊毒,而且是一种食人精血的蛊毒,是一种慢性死亡的毒。
林深当时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不过两日,他就动用了所有暗夜的人和他后面新培养起来的暗卫,撒布大越各地,终是找到了她师父的位置,并将人带了回来。
华仁看到师父的那一刻还很惊讶,预计他应该是要半年之久才能回来,这次竟然突然就见到了人,她还没来得及寒暄,林深便将她同华老先生一同带到了林府。
当时床上躺着的是已经闻下助眠熏香熟睡过去的林夫人,师父将帕子搁在手上,号脉的时候神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可惜。
当林深知道林夫人中了蛊,这种蛊并不能一下种到人的身上,而是要日积月累的一点点通过膳食渗入体内,虽然下蛊麻烦,但是解蛊也极为麻烦,甚至几乎不可能。
这个蛊毒会让你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又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它会让你抱有一丝生的希望,却又找不到生的出路,一点点折磨你,直到精尽人亡,极为残酷和恶毒。
华仁记得,当时林深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摔倒在地,脸上是同当初见到时截然不同的死气,那晚屋内散发地森寒之感,如今想来也有些发冷。
当时林深似想到什么,发疯似地在那些柜子里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盒子,当他将盒子打开的时候,她记得师父眼睛都亮了,那个盒子里躺着一只蛊虫,而这蛊虫便是食蛊。
师父又突然神色一冷,以为是林夫人自己给自己下蛊,林深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那你解释一下,如此难得到的蛊虫是从何得来的?”
“这是她在黑市买下的,只买了两条,一条已经用掉但是不是在她身上,另一条便在这里。”
林深早就查清了当年莫桦中蛊毒一事,也顺着线索查到了黄梨花经常往黑市走动,并且以几乎天价的价格买下了两条食蛊,一条便在莫桦体内,另一条就在这里。
所以她身上的蛊毒肯定不是自己下的,而且蛊虫十分昂贵,一条几乎可以买下洛都几间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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