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见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轻笑道:
“嫂嫂,这卷你看不懂是正常的,这是北延族的字,这是北延族的资料卷册,你可以看这一卷。”
说完又将黄梨花旁边的一卷打开,她看着上面的字,松了口气,都是她能认识的字。
她疑惑道:
“这是你翻译的?”
林深点点头:
“嗯,之后同北延的交流会多些,虽然大越同北延是同一种官话,但是北延族实际是有自己独特的文字,只有他们自己的族人能看懂,这是为了防止有些机密被泄露出去而创造出来的文字。”
“那你怎么能看得懂?”
“我曾经在达州和寅州的时候会接触北延人,同他们学的。”
黄梨花听他这么说,心里微沉:
“你当时是不是很辛苦?又要学武,又要学字,还要谨防莫家的人找上门,还得替别人办事......”
“嫂嫂忘记了吗?我是天才,学东西本来就比常人快些。”
他的话并没有安慰到黄梨花,她皱眉道:
“你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莫要因为别的把这一切都毁了去。”
林深却像听不出黄梨花话里的意思,指着那卷资料说道:
“将来北延和大越联系会越来越紧密,以后不光是偶尔的相互放行,两国之间的行商也会互通有无,届时,不论是北延的来大越行商,还是大越的去北延行商,都是一件易事。”
林深的话让黄梨花一下从刚才的沉重心情中拉了出来,她抬头震惊道:
“可是真的?”
听到做生意的事情她身体都会自动反应。
“还没彻底定下,但是应该快了。届时两国行商都会容易许多,不用像之前那样只限制一两家来往。”
黄梨花低头将那卷宗一字不落地从头看到尾,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来生意都不用局限于大越,她也不用顾及皇室,能够放开拳脚去做。
也不用担心树大招风,多次错失扩大规模的机会。
她可以去挣边境外的钱,这若是能实施,那对大越的商户可真是利好的消息。
林深看着黄梨花低头认真研读那卷资料,似乎一个字也不愿错过,一字一句地研读。
他静静靠在座椅旁侧,耐心等待,只嘴角微微勾起,他就知道,只要涉及行商之事,她便会一头栽进去。
蜡烛一点点减少,烛火摇曳,黄梨花难得地不再对林深冷言冷语,而是不断咨询关于北延的事情,北延的人,北延的物,北延的经济和如今的形势......
林深一一回答,这一晚,他们比想象中相处得要和睦的多。
许久之后,黄梨花困顿到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而后直接倒在了桌上,林深娴熟地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
翌日,黄梨花起来的时候书房内已经没有林深的身影了,但是他却在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
桌上都是关于北延的资料,嫂嫂可随意翻阅。
她看了眼书桌上垒起的书,眸光流转,林深他究竟想做什么?
昨晚特意告诉她北延的事情,而后又告诉她北延的商机很大,是在告诉她可以把生意做到北延,但是如今却连门都不让自己出,也不知道那些铺子怎么样了,刘掌柜那边也快到了核账的日子。
现在又把关于北延的资料拿给她看,只是单纯地想要告诉她北延的商机吗?或者只是为了让她排解无聊时刻?
还是说,他对北延有别的想法?
如果她直接问,他会说吗?
黄梨花看不懂林深,她不明白将自己关起来的意义在哪里,只是怕她跑了?
她甚至觉得因为这两日他的乖张行事,感觉到胸闷气短,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她放缓呼吸,坐在了书桌前,迎面便是北延的风俗这本书。
罢了,反正无事,便看看吧,外头那两人,估计靠自己的绣花拳头也打不过。
......
金銮殿上。
林深按照皇上的要求提出了两族通婚一事,果不其然,殿内立即反对声连连。
“你这是在动摇大越的根基!”
“你这小儿怎敢,怎敢提出这等枉悖祖宗的人!”
“皇上,这林深就是居心叵测,他指不定就是收了北延的好处,说不准如今已经是北延人了!”
林深半转过身,看着身后反对他的大臣,缓缓说道:
“祖宗之法当尊之,敬之,但不代表通婚了,咱们祖宗之法就没了,我们对自己的传统也要有些自信才是。
比如,咱们朝堂之上,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能站在这儿,替皇上排忧解难,兴许,明日我们就不在了,
但是我们曾经在职时为百姓谋划的福利还在,为皇上献计献策的忠勇也在,会有新的血液进来,他们会传承我们的忠诚和果敢,也会有新的想法壮大我大越,不是吗?”
“谬论!好你个林深,之前你就查案,把朝堂弄得人心惶惶,还对那些屁大点的事情就揪着不放,硬是让人撤了职,如今你又提出通婚,你是不是要把这大越的朝堂都变成你林家的一言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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