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扶月期盼的目光，姜栩有些不忍，不过，她也只是轻叹了一声，然后将手一点点抽出来，语气坚决道：“成亲的事，往后再说。”

扶月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他定定地看着姜栩，原本满含期盼的眸子变得渐渐黯淡浓稠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愿与我成亲？”

“你说你让我等你成神，我等了，可你为什么还是不愿和我成亲？”

“阿栩，答应我好不好？”

“成亲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的是，阿栩。”

扶月的语气渐渐变得低落起来，到最后，竟是带上了几分祈求，他祈盼地看着姜栩，想要得到她的应允。

然而，姜栩却朝着他摇了摇头。

见此，扶月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同意？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都彼此喜欢了，为什么还不成亲？”

姜栩用沉静的眸子看着他，淡声开口，“我喜欢的是真正的扶月。”

姜栩这话一出，宛如一根钉子直接将扶月钉在了原地，他僵直着身子，愣在原地许久，好半晌才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阿栩，你……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真的假的？我不就是扶月吗？”

“阿栩，我就是扶月啊，不信你摸摸看，你看这张脸是真的。”

扶月说着，拉着姜栩的手就贴到自己脸上，让她感受。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真的，我就是扶月啊，是你喜欢的南宫扶月啊。”

扶月说完后，便满眼紧张地看着姜栩。

姜栩再次一点点抽出自己的手，她看着眼前的人，认真道：“确实很难分辨，但你与他真的不一样。”

“凤止。”

当听到凤止二字从姜栩嘴里说出来，眼前人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原本，他是紧抓着姜栩的手的，就算姜栩再用力，他也始终不肯放手，但听完姜栩的话后，他忽然苦涩地笑了笑，手上的力道松开了。

“不一样？为什么会不一样？”

“明明是他的脸，身体也是他的，为什么你还能分辨出来？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他就那么值得你喜欢吗？”

凤止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话说完后，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里面掺满了不甘与绝望。

姜栩有些不忍心，但到底是没心软，“你与他之间，确实很难分辨，但……还是不一样的。”

以往的世界里，她能认出小娇娇全靠灵魂气息，但凤止与扶月的灵魂气息是一样的，她能够分辨出来，完全是因为上个世界她和扶月相处了十几年。

扶月的某些习惯，她已经足够了解了，而且，他的神情举止，她都记得分明。

其实，早在三百年前，她便看出来了，眼前的人是凤止，并非扶月。

其实，刚醒来她就开始怀疑了，彻底确定他是凤止并非扶月，是因为他的话，那句骂凤止狗东西，还说已经杀了他的话。

扶月会骂凤止狗东西，但是他不会杀凤止。

因为他知道，在她心里，凤止是很重要的“朋友”，所以，就算凤止是情敌，他最多和凤止打一架，断然不会伤他性命。

再往后，凤止露出的马脚简直数不胜数。

“哈，哈哈。”凤止笑着笑着就哭了，他红着眼一步步后退，而后又有些不甘地看着姜栩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不是扶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姜栩：“三百年前，在这个房间醒来那日。”

凤止听完，又是难以置信，又是泪流不止，“原来，原来一开始你就认出来了？”

“原来一开始，你就看出来我不是扶月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我都把他的身体抢来了，你还是能一眼认出！就这么在乎他对吗？！”

凤止独自疯魔，姜栩却一直很冷静，“不仅仅看出你不是扶月，我还认出了你是凤止。”

凤止闻言，愣了愣，这有什么分别吗？

是了，有区别的。

这表明阿栩同样是在乎他的，所以，一眼就能认出他。

而且，阿栩就算认出他，也陪着他演了三百年的戏，这三百年，他牵过阿栩的手，亲过阿栩的脸，吻过阿栩的眉心，但阿栩都没有拒绝。

阿栩是在乎他的，她是在乎他的！

因为姜栩的一句话，凤止满血复活，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栩，“阿栩，你，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对吗阿栩？”

姜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认真问了他一个问题，“若是今日我给了你想要的回答，但你必须死，你还想要答案吗？”

凤止已经魔怔了，他只想要回答，根本无心关心其他，所以，他一个劲地点头，“我想要答案，我要答案。”

姜栩听完他的回答后，轻叹一声从床上起身了。

她一步步走近凤止，最后在他跟前站定，一点点牵住他的手，“好，我给你回答。”

“确实，我心里有你。”

“像是喜欢扶月一样喜欢着你。”

凤止听着姜栩的话，瞬间心花怒放，仅在刹那间，他的眸中便有无限笑意堆砌起来，“真，真的吗？阿栩，你真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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