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是两轮箭雨,五千白袍精兵直接把城头的守军射的心胆颤抖。
“杀!”
在震慑敌军之后,其中两千精兵继续手持弓箭,不再以箭阵齐射,而是专门寻找城头的将校头进行打击。
另外三千白袍精兵则架起云梯,动作矫健。
在云梯挂上城头后,不过眨眼间就攀到了城头。
冲到城头之后,这些精兵没有各自为战,而是三五人为一组,相互组成小型的战阵。
当小型战阵组建起来后,他们就像是专门用来杀戮的机器一样,在城头的守军当中掀起了一阵杀戮旋风。
所到之处,血雨飞溅,宋军守卒迅速被杀的溃散,发出一声声惨叫。
不到半个时辰。
有数万人马驻守的长兴城,就被五千白袍兵轻松攻下,城内的混乱,也被攻入城内的精锐迅速镇压,诺大的城池很快就稳定下来。
对于这种情况,陈庆之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惊讶。
因为攻城的人马,是他辛辛苦苦,消耗了大量的资源所训练出来特殊兵种白袍兵!
白袍兵一次能训练出七千。
但这七千人训练出来的消耗,堪比编练十万精锐了,
以大夏现在的家底,暂时也只能训练出一支白袍兵,想要把白袍军扩充到一万四,或许等到大夏一统东南之后,才有这样的底气…
七千白袍军,每一个都是千锤百炼的精锐,
并且这些精锐通过特殊法阵汇聚之后,实力和军势能翻倍的增长。
随便让一个七阶以上的武将担任白袍军统领,都能依靠特殊兵种的加持,临时突破极限达到九阶的层次。
若是让陈庆之亲自统帅,那么不擅长临阵搏杀,也不擅长骑射,武力值很低的陈庆之,就会一跃成为九阶中比较顶尖的强者。
兵家修行之法,博大精深,能直指九阶天境,甚至超脱天境的无上层次。
无论是依靠个人实力,还是兵阵之道,都是正途。
在夺取长兴之后。
后续而来的前锋战兵从无胥渡不断涌来,被安排到城内驻扎。
刚遭遇了兵火的长兴城,那些躲在暗处的百姓和大户,看着街道上步伐齐整,身穿赤红色甲胄的兵卒依次入城,不由的噤若寒蝉。
大夏的军纪比较森严,一般情况不会劫掠地方。
但谁也不敢把自家的性命,放在别人的善心上,夏军只是简单的入城,就让满城的百姓大户心惊胆战。
其中有些大户和富商,战战兢兢之下,壮着胆子带着一众家仆抬着酒肉、鸡鸭牛羊,主动的拜见陈庆之用以劳军。
陈庆之随手手下,简单的安慰了两句,然后就在议事厅内召见前锋众将。
长兴府衙内。
陈庆之身穿常服,坐在上首,左右两侧分别是白袍军的两个统领,以及在前锋军效命的潘璋、虞子期等人。
“将军,末将已经派人接管城墙,重整城防,此外俘虏的三万宋兵,被押解到无胥渡,由水师带回常州府安置…”
潘璋说道。
他这个东吴降将,好不容易抢到了充当先锋立功的机会,所以在陈庆之麾下表现的十分主动,无论是主动充当先锋杀入水寨,还是后续对降兵的押解处理,都抢着去做。
“嗯,做的不错!”
陈庆之淡淡说道。
除了城内的三万多俘虏之外,战死士卒的尸体处理,稳定长兴城的局势,也需要官吏去做。
南下的前锋大军中,除了兵卒之外还有一些随军的秀才举人,以及从江北众多行省中选拔出来的小吏。
按照王景和中枢群臣的决断,
每当攻下某地之后,就让这些选拔出来的官吏,来代替所在城池的降官,重新组建统治体系。
大明和南宋和其他势力不同,他们毕竟是历史上有数的王朝,数百年的积累,不知道有多少忠臣孝子。
两者麾下的官吏,肯定有大明和南宋的死忠。一旦留用这些人,他们肯定会暗中捣乱,给大夏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所以直接用大夏的官吏,来整体替代这些降官最好。
而这些降官,和俘虏一样押解回扬州,慢慢的吸收转化。没有掌握权利,即便是有些人想要捣乱都没办法。
说完处理安置的事情后,虞子期手中拿着一封军情文书,禀报道:“探子传来消息,宋军主力已经越过湖州,其中前锋已经越过了苕溪!”
在说到宋军的时候,府衙内的众多将校脸色都严肃起来。
数十万的宋军,还有名臣大将坐镇,就算实力差了一点,也能凭着兵多将广占据一定的优势。
他们这支兵马在极短的时间奔到长兴,为的就是封堵宋军的北上之路。
双方必然会展开剧烈的厮杀。
强敌眼看就要到,所有人都要严阵以待。
府衙内寂静了片刻,陈庆之神色淡淡,说道:“宋军北上,长兴便是必经之地,眼下长兴已在我手,宋军若是得到消息,必然会率精锐突袭!”
“而我军立足未稳,你们说该怎么办?”
潘璋毫不犹豫的说道:“末将以为,宋军固然兵多,但兵马虚浮,远不如我军精锐,我们不如在宋军主力赶到之前,先率精兵南下突袭一阵!”
“若能击溃宋军前锋,便能大折敌军锐气…”
虞子期微微沉吟,说道:“潘将军所言极是,末将以为死守不如主动出击,我军以精锐轻疾突袭,宋军没有大队骑兵,只能任由我军拿捏…不过南下突袭,即便能小胜,也无法折损宋军的元气,想要击败宋军,还需要大军对垒!”
陈庆之眼中露出些许赞赏。
潘璋奋勇当先,虞子期除了勇武之外,又多了一些大局观。两人都是将才。两人的统兵能力差不多,不过潘璋的个人实力差了一些,不如虞子期。
两人都是南下之后编入军中,开始正式掌握权柄。立功的心思都不小。
尤其是潘璋,对于任何能立功的机会都不放过。
“好!”
陈庆之见状,心中念头闪动,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沉声说道:“潘璋,你带领本部兵马南下,陈旗!你领两千白袍精兵为辅,即可前往黄芝山!”
“宋军前锋若是赶到,务必将之击溃!”
潘璋连忙站起来领命。
“虞子期,你带本部兵马前往吕山渡,宋军的水军若是上岸,择机突袭!”
黄芝山和吕山渡,是长兴南部的两处山川。
吕山渡南面的苕溪,河道能通往钱塘江,宋军的数万水师可以借用河道运输粮草,可以说,苕溪东面的河道便是宋军的粮道。
虞子期的任务和潘璋相似,不过针对的是宋军送到最前线的粮食物资。
由于大军还没到,送来的粮草物资有限,所以虞子期的敌人只是少部分的水兵,只需要率领本部兵马即可。
河水缓缓的向东流淌,河面比较宽广,可以容纳中小型的船只航行,像是五牙大舰这种吃水比较深的大船,在这里反而无法派上用场。
此时一队队的兵卒正越过河水,在北面的岸边整队。
片刻之后,代表中军大将的将旗高高竖起,还有各处营伍的旗帜,组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最中间的将旗,绣着一个王字。
旗帜下,众多宋军兵卒身穿甲胄,秩序严密,队列齐整,整体看起来自有一股森然之气。
在渡河之后。
这支兵马再次分派探哨,然后朝着北面开拔。将旗周围,还有五百牵着战马的骑兵。
大军滚滚而行,一路上经过了不少村镇,有些兵卒蠢蠢欲动,不过看到远处的将旗,还是压住了心头的贪婪,没有骚扰掠夺。
“报…”
在越过一处高坡后,一个哨探飞奔而来,奔到了中军,“禀统制,夏军已夺长兴!”
被称为统制的男子,身形魁梧,甲胄精良,骑着一匹战马缓缓而行,他身边还跟着十几个将校,以及三个文官。
“嗯?长兴丢了?”
这统制面色一变,他率领前锋正要在长兴休整一番,人还没到,城就没了。
“王统制,还不速速派人打探军情,五万兵马驻守长兴,这么快就被攻破,肯定有鬼!”
其中一个文官忍不住的说道。
王统制被他抢白,双眸隐隐露出一丝不满,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道:“再派两队探哨,把长兴城攻破的经过全部打探出来!”
还没等人前去传令,就有看到一个信使奔来,禀报道:“禀统制,夏军已经出城,大约数千人马,正在黄芝山西侧列阵…”
王统制先是一惊,然后面上露出冷笑,“好胆,这是把我军当成乌合之众了!”
“数千人马,也敢出城列阵求战,真是不知死活!”
“王五熊,你率骑兵先行出发,其余人马,加速行军!”
王统制连续下令。
跟在他身边的三个文官,分别是主管粮草军械,军法军纪的文吏,以及专门都管大将的监军。
他们的品阶比较低,但在南宋朝中的地位,却不是寻常武将所能比的。
当然,在神州世界,个人武力得到了极速增强。
率领宋军前锋的王统制,实力已经达到了八阶,非同小可,所以在三个文官面前,也有自己的尊严,并非是历史上宋朝时的穷军汉。
临战之前,他的军令没有人敢反抗。
很快。
宋军的三万前锋和五百骑兵来到了黄芝山附近,看到了堵在前面的数千兵马,对面的数千兵马中,明显分作两营。
其中一营大约三千余人,列阵严谨,另外两千身穿白袍的兵卒,列阵的时候不动如山,带着一种凛然的压迫感。
“这是精锐之师!”
在亲眼看到夏军之后,王统制顿时凛然,他并非无名之辈,原世界的历史中乃是追随岳飞的岳家军大将王贵。和张宪同为岳飞的左膀右臂。
历史记载,岳飞父子和张宪被冤杀之后,王贵称病离军,在岳飞的冤案过程中,一直保持沉默。
在神州世界,他依旧是宋军的统兵大将。
还以岳家军的训练之法,训练出了一支堪称精锐的兵马,在宋军向四处扩张的过程中,王贵身先士卒,立下了不少功劳。
这番北上,更是被任命为全军先锋。
他在看到前面的夏军战兵和两千白袍军之后,敏锐的感觉到了威胁。尤其是那两千身穿白袍的兵卒,更是给他一种遇到背嵬军的感觉。
“列阵!”
王贵心中有些后悔,不过他已经领兵来了,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当即厉声下令。数万大军开始转换阵型。
“宋军终于到了!”
对面。
潘璋在打探到宋军前锋的动向后,就在这里停下,他之所以没有率领精锐进行突袭,是因为宋军主将十分的谨慎。
在行军的过程中不断分派探哨,像是撒网一样遍布大军周围数十里。
如果潘璋手中的兵马都是骑兵,还有突袭的可能。
但夏军来的太快,战马、骑兵还需要船只不断的输送,暂时只有少部分的骑兵充当探哨,主力还需要步兵。
“白袍军,列阵,出战!”
潘璋下令。
双方在这片原野碰上,宋军有三万精兵,而夏军只有五千。率先进攻的反而是夏军一方。
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两千白袍兵从原本的不动如山,开始慢慢的加速,然后伴随着嘶吼声,军阵气势轰然涌动。
两千白袍军在急奔的过程中,取出弓箭,和不久前的攻城套路一样,还不等宋军的床弩、弓箭手开始放箭,他们就率先展开了进攻。
嗖嗖嗖!狠毒刁钻,威力强悍的羽箭破空裂风。
刹那间,宋军前方列阵的刀盾手就倒了一大片。
潘璋目光敏锐,已经盯上了宋军阵中的王贵。他率领本部兵马变成了锐阵,跟在白袍军后面,目标直指敌军大将。
震天的嘶吼声,喊杀声,还有兵器交错的声音,刹那间笼罩了方圆十余里。
王贵仿照岳家军训练出来的兵马,实力不俗,能和夏军的战兵相比。
但他们对上了陈庆之耗费心血所训练的白袍军,三万兵马所列出的军阵,和两千白袍军刚刚碰撞,就被轰然撕裂。
仿佛铁锥凿木板。
木板虽然还算坚硬,但如何经得起铁锥的凿穿?
片刻间,宋军人仰马翻,军阵被硬生生的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