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大地上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地名,有些地名现代人看起来真是尴尬得无言以对,但对起名字的人来说,那些词汇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直截了当地概括当地特色。
从这种命名方式来看,“哑巴”、“哭坟”、“歪脖子”、“鬼碰头”…无论哪个都不能称之为吉利,反倒是全部透露出一种不祥来。
与之相比,汇乡中心城区内的道路名称就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很规整,多数以一二三四之类的序号和东南西北之类的方位名称来命名,道路也横平竖直,属于少见的很早就经历规划的地方。
“我还以为只有首都这样。”郭玉洁说了一句。
首都,历朝历代的都城,城市内的街道都是细心做过规划的。我们国家向来讲究“方正”,这方面在都城中的表现最为醒目。那些地方也向来是历朝历代花大力气进行基建的城市。
汇乡一个县级市,居然有这样的道路,有些出乎我意料。
不过再看周围那一圈地名,我就更加觉得诡异了。
如吴灵所说,不用懂什么风水,光看这周围一圈的地名,就知道这地方风水不好。
但知道这些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
一个县级市,人口不多,没人谈论,也不是什么全国十大诡异之地。我们能查到的汇乡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南宫耀可以从网络上查找到的信息就比我们查到的多。
至少可以确定,几次人口普查和现在的城市居民身份登记数据中,都显示汇乡的常住人口是在不断减少的。
另一方面,在破案率上,汇乡的情况很微妙,不少流窜犯罪的罪犯被人发现出没在汇乡。之前的制毒贩毒案件只不过是汇乡多年来办理的大案之一。前两年那里还抓了个A级通缉犯。
南宫耀的能耐的确是令人惊叹。
电话中他还说:“我看到了一份文件。这次陈局他们被叫过去,应该是因为一起大案。唔…犯罪集团的规模预计超过六百了,涉案情节也很多,走私、制毒贩毒、枪支刀具、人口拐卖…还和境外的犯罪集团有联系。”
“那么厉害?”瘦子惊讶。
我也惊讶。
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是电影情节。普通人生活中还真不怎么可能碰到这种类型的犯罪集团。
电信诈骗那种犯罪集团反倒是在最近几年比较常见,常看新闻说哪里哪里打掉了一个电信诈骗的窝点。
而南宫耀说的这个,似乎是“干大事”的。
“数据库里面的信息不是很全。要搜出详细信息,需要花点时间。”南宫耀语气平静。
“那陈逸涵的失踪…”我迟疑道。
犯罪集团和汇乡的灵异事件有关系吗?
“那就不清楚了。”南宫耀的说法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我只好问他护身符的事情。
“我们待会儿去一趟事务所,问问看叶青。”我有些不安,不过为了陈晓丘的安全,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南宫耀“哦”了一声,“那就交给他做决定吧。”
这样的态度我不知道是该安心,还是该继续忐忑。
挂了电话,瘦子他们也要跟我和陈晓丘一块儿去事务所。不过,人多太显眼,我和陈晓丘都拒绝了。
我们两个去了工农六村,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了毛主任。
“怎么了?是忘了东西了吗?”毛主任似乎是刚下班,“小李今天值班,你们直接到居委会就行。哎,她这个时候可能去吃饭了,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帮你们开门。”她说着就要拿钥匙。
我看看陈晓丘,陈晓丘看看我。我们两个默默和毛主任跑了一趟。
我们没落下东西,我装模作样地找找,陈晓丘也跟着转悠。
我对毛主任摇头,“可能是掉在其他地方了。”
“是什么东西啊?”毛主任主动问道,要帮着找。
“单位柜子的钥匙。找不到就算了,我到时候找后勤帮忙开好了。麻烦你了,毛主任。”
“不麻烦不麻烦。”
我又要假装和毛主任一起出去。
走到居委会门口,毛主任一边锁门,一边和我闲聊:“你们这几天辛苦了。我们小区老人多,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没有,大家都很配合我们工作,很善解人意啊。”我说道。
“他们也是想要尽快搬走。这样也挺好的。”毛主任有些唏嘘,“我在这里也做了一些年了。这就要分开了,还有些不舍得。”
“其实大多数人最后都会搬到一个小区的拆迁安置房,也不算分开。”我笑着说道。
“南郊那边吧?小李前几周还去那里看过。她说那边环境挺好的,就是空小区,配套设施还没跟上。马路上干净,但也一个人都没有。”毛主任笑笑道。
我知道毛主任家住在工农八村,距离这里很近,也在拆迁区域内。她同样有可能搬到南郊的统一安置房中,说不定还能继续当那里居委会的主任。
“我们这边拆迁开始,那边也会开始招标。配套设施起来很快的,只要有人,那些店家自己就涌过去了。”我说道。
“也是。”
和毛主任分开之后,我和陈晓丘才绕去了事务所。
这事情要和毛主任说,那可真是说来话长,还解释不清,我们只能这样多花费时间了。
到了事务所之后,那种阴气扑面而来的感觉让我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我发现我是真的习惯这地方了。
陈晓丘则是皱了下眉头。
有陈晓丘在,我清清嗓子,才开始叫叶青。
我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静静等候叶青的反应。
叶青的反应就是没反应。
我看向陈晓丘。
难道是因为陈晓丘在这里的缘故?
不对,上次遇到年兽的时候,陈晓丘他们还到事务所来拿了关键的道具呢。那时候应该就是叶青把东西给他们的吧?
我正想着,坐在旁边的陈晓丘回过头。
我下意识跟着回头,就看到一枚护身符落在了陈晓丘的腿上,似乎是有个看不见的人将护身符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