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废奴运动(1 / 1)

贺今朝攻克南京后,首先就是解放了受到大明官绅、勋贵、大地主所迫为奴的人口。

废除贱籍,严禁奴婢买卖,废除买卖人口的牙人,废除大明的苛捐杂税。

并且当众展开诉苦大会,砍了一批人,率先挂在城门上。

如此,使得大批劳动力瞬间就从奴隶状态当种解放出来,给他们上户籍。

同时命令袁时中为都田管理将军,在除州、和州、庐州等地办理兴修水利的工作。

开辟因为流寇、官军作乱而被荒废的田地,给百姓分发租种的田地,以此来达到就食于本地的策略。

地主阶级瑟瑟发抖。

倒是有些人想要反抗,但在锤匪的军威下,他养的那些打手直接鸟兽散,甚至主动擒住他们献给锤匪。

广大乡村的半自由手工业者和匠户相互结合起来,他们不用再给大明服役,有时间可以逐步走向个人家庭作坊,多挣一份副业的钱。

尽管商税不再是三十税一,而是大规模加重。

但随着贺今朝掌控长江水系、广东的港口,与福建郑芝龙有所合作,他们这些东南地主、商人想要从松江府把货物运出去,也得花不少钱买郑家的旗号。

这条海运线已经被郑家给垄断了。

故而还没有从贺今朝这里上税付出的少一些。

如此一来,使得海外贸易得到一定的扩张,进一步孕育了资本主义萌芽。

贺今朝入主南京的一系列措施,有效的缓解了因为商品经济迅速发展和土地高度集中,以及大明统治阶级穷凶及奢的剥削和压榨行为。

因为他把这批人的头头脑脑大部分都给干死了,或者让他们也“自愿”加入劳动者的行列!

此举更是让以徐阁老后人延续吞并土地,传言都已经占据四十八万亩徐家为代表的士绅们感到胆战心惊,连忙开始主动分家,更改田地所属。

主动屈伸合作的士绅不是没有,贺今朝也故意的保留一点,并没有立即处置,以此来钓鱼用。

总之就是不走朱元章、李自成的老路。

明末的阶级对立已经达到了崩溃的地步。

皇帝、皇子皇孙、官僚、地主、勋贵、宦官占据土地极多。

特别是乡绅与当地官吏勾结,巧取豪夺大批百姓的土地。

这些农民没了自己的田地,但官府征收的税还得在他身上出,就得他来交。

地主交什么税啊?

纵然百姓交了税,也要去服徭役。

至于家里稍微有些车船马骡,也会被地主豪绅官吏给夺了去。

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受着更多的压榨。

大多是卖身投靠,去给乡官豪绅家里去当家奴和佃农,或者被排挤出村子四处流亡。

大明社会的两级分化越来越普遍,越来越严重!

特别是长江流域富庶的地方,江浙的苏州、杭州、镇江、应天府的大地主,占田都在七万亩往上,家里的佃户和家丁就不下五千人。

许多人家里都养着好几个戏班子,昆曲大家魏良辅家中养着千余人的歌童。

甚至松江华亭的恶霸地主、着名画家董其昌,他的子弟和家人抢夺乡人财物,霸占良家妇女,以至于消息都传到贺今朝这里来。

他们热切希望贺今朝能率领锤匪赶快到来,抄了董其昌的家,焚毁他的房屋。

为此还编了一个童谣:“若想柴米强(便宜),先杀董其昌”。

总体而言,南北方的农民起义发展,是极为不平衡的。

北方的农民起义经历了一个由星星之火到燃成熊熊之焰的全过程。

不仅形成了以贺今朝、李自成为首的两大主力军,而且地方性的农民起义也多得很。

贺今朝在西北由点到面再到片。

河南,几乎到处都有所谓的“土贼”,出现了所谓“流土内讧”的局面。

山东济南、兖州、东昌三府,在多尔衮劫掠山东后,已经“无民”全是贼,势成燎原,使明廷同东南地区的联系往来不得不改道青州府。

梁山的队伍曾一举攻克东平和张秋,缴获漕粮数万石,切断了沟通南北的运河。

直到次年正月,才被明廷给镇压下去。

当年贺今朝截断漕运,导致大批漕兵和百姓造反进入山东后,在大明的打击下,渐渐销声匿迹,隐藏起来。

清军肆虐山东过后,他们也全都冒出来了。

在闯贼占领整个黄河流域以后,就根本改变了当地阶级对抗的局势。

小股的农民起义,如江河入海一样同闯贼汇合在一起。

纵然不主动会和的,也被李自成以强硬的手段给吸纳进来。

南方的情况则有所不同。

这里发生的起义一般都比较分散,规模也比较小,特别是在时间上晚于北方的农民起义。

崇祯十年以后,南方的农民起义才有逐渐增多的趋势。

湖南有临武、蓝山的“矿贼”,声势最盛时曾达到“残破三湘、直至洞庭”的规模,领导人郭子奴自号铲平王。

在一两年之内,他们向北连克湘潭、湘乡等县。

向南进逼广东乳源、韶州。

西出永州,围困广西全州;一时兵威大震。

明廷被迫诏令两广总督张镜心,会同偏沅巡抚、虔南巡抚、江右巡抚、粤西巡抚,组织四省官军围剿。

从三月到八月历时半载,官军才依仗优势力量,把这次起义镇压下去。

随着贺今朝占据南京的消息传出,江西的农民又举起了铲平王的旗帜,意在铲除大明官绅地位和财富上的不平等现象。

广东有“阎罗总”等山寇。

福建有姜世英起义,纠众数万,攻入广东饶平、大埔地区,一度包围了潮州。

直到锤匪进入广东后,才被平息或者吸纳、赶走。

江西吉安的起义以及万载的棚民起义。

这些人都打击了南方的乡绅势力和官府的威望,但在规模和作用上,都不能同陕西起家的老贼们相比。

再一个,南方利用宗教组织百姓起义极为常见,特别是秘密结社进行反政府的活动极为普遍。

按照贺今朝所知,就他身边的反贼们,已经不需要披着宗教的说教来组织人马。

而是更加直接的地提出了自己在经济上和政治上的主张,就是要干大明,杀贪官污吏,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当然在前期的起义军领导者,也有着幼稚的政治阶段,那就是只反贪官,不反皇帝。

没有像锤匪一样,旗帜鲜明的提出要干大明的事。

这也是前期起义军头头很少跟贺今朝厮混,都跟着高迎祥混的缘故,生怕大明朝廷第一个干贺今朝,溅他们一身血。

前期大家都打不过官府。

贺今朝等作为农民起义的领头人,也不再需要利用秘密结社的方式来组织百姓。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在群众的自发的武装斗争中涌现出来的,成为带头者,全都不装了,彻底摊牌了。

秘密结社在北方却成了一种过时的形式而被淘汰。

南方的阶级矛盾虽尖锐,但相对而言不如北方,披着宗教外衣进行反抗活动有着极大的市场。

尤其是一些地方祭拜神祠行为极为夸张,这种行为很有市场。

江西铅山妖人张普微,倡无为教聚众起兵。

江西龙南、定南又有密教杨细徕以妖言惑众。

杨细徕是定南何氏家奴,流浪外乡数载。

回到家乡后自称遇仙师指引,今当弥勒下界,以天翻地覆、铜风铁雨恐吓愚民百姓,必入其教放可以得免除劫难。

大概宣扬的如同2012差不多。

一时愚民哄动,有弃其父母妻子产业而不顾者。

当天晚上,杨细徕密谕心腹徒弟,各选精丁,给与武器,突然杀到历司举刃疾呼,守城兵丁立逃,城池失陷。

结果想要乘胜追击,到了下一县城,这法子不灵验了。

营兵发炮伤数人,众人奔溃,杨细徕也被俘杀。

浙江宁波府奉化县胡乘龙,率领当地农民在雪窦山起义,自称天萌国大将军,改元宗贞,就是要崇祯去其头、剥其皮的意思。

所谓“天萌国”同样是压倒、操翻“大明”的寓意。

但浙江等地的地主官绅势力不小,很快就剿灭了“天萌国”,属实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武岗是明代岷王分封的地方,由于藩禄日增,厘饷岁益,当地百姓已经被压榨得喘不过气来。

岷王朱企骄奢淫逸,早就惹得天怒人怨。

当贺今朝攻克南京的消息传到时,他惟恐失去自己的天堂,强迫附近农民修筑州城,结果筑城筑怨,遂不堪命。

武岗四乡农民万余人起兵黄桥铺,一举攻克州城。

朱企被活捉处死,宫室也化作一片灰尽。

岷藩祁阳王朱禋鉒为虐地方,人心怨恨,祁阳县农民也聚众起义,清算朱禋鉒的罪恶,朱禋鉒被吓得星夜逃往广西避难。

这些消息如同雪花一样汇聚到贺今朝的桉头,让他感受到了南方也处处都燃起了星星之火。

大明立国之初,朱元章曾颁布过免奴为良的法令,并对官绅畜奴作了严格的限制。

但是随着大明统治阶级的日益腐朽,蓄奴的风气变得强盛起来。

特别是在南方,缙绅地主通过购买和接受投靠,拥有大批的奴婢。

沦为奴仆的农民,子姓世为奴,非主自鬻,无得脱册籍。

他们的子女称为人奴产子或家生奴婢,家主有役使和转让的权利。

有的地方严格禁止奴仆读书识字,目的是使他们永远处于愚昧无知、易于役使的地位。

奴仆们过的是缺衣少食、劳役繁重的生活,还要忍受主子的种种欺凌。

但是这群人当中有不少人认为,没有地主老爷们的存在,农民和奴仆是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奴女未曾婚配,得老爷先给破瓜。

就算奴女生子,那奶得先让老爷尝尝鲜。

若是被主妇所妒,会让人用木棍堵住奴女私处,用毛把外皮给缝上。

但也有人不甘心自己为奴的命运,第一次奴变就是在张献忠的感召下,率先爆发。

奴仆们立盟会聚,谋为乱以应贼。

他们受“替天行道”口号的影响,以“代皇”二字为号。

代皇执法四字屡冠于檄首,标于令箭,传于郡城及各乡村矣。

他们对当今皇帝还抱有幻想,此次奴变,得到了当地百姓的广泛支持。

这次起义不久就在官府和乡绅勾结下被击败了,因为张献忠没来。

奴变的组织者被诱杀,并没有吓倒这里的奴仆。

所以黄州府麻城奴仆的漏网之鱼,暗地里组织的“里仁会”,派人请贺今朝尽快派人来到此地,为他们主持公道。

因为他们想要杀乡官,未曾杀了,反倒被乡官给杀了,热切希望来自北方的锤匪,改变他们世代为奴的地位。

自从贺今朝攻克南京后,江南奴变越演越烈起来。

大致说来,奴变主要发生于江苏、安徽等省,佃变则主要集中在福建、江西等省。

这同各地地主阶级采取不同的剥削和奴役方式是有密切关系的。

在明王朝统治下,随着地主阶级的日趋腐化,为了满足自己穷奢极侈的生活要求,不断加重了对佃户的压榨。

他们兴起种种陋规,增加剥削量,甚至连郑芝龙控制的福建,都有出现起义军的苗头。

尤其是贺今朝宣布废除奴籍,不允许再有贱籍,故而各地奴仆都组织起来。

甚至有些发狠的奴仆,未曾等锤匪到来,就组织众人杀其主,掘地主的坟墓,睡他们的妻室。

毕竟他们的媳妇多是被这些人给率先破瓜睡的。

教员在分析湖南农民运动时指出,农民们为所欲为,一切反常,竟在乡村造成一种恐怖现象,这“都是土豪劣绅、不法地主自己逼出来的。

土豪劣绅、不法地主,历来凭借势力称霸,践踏农民。

农民才有这种很大的反抗。

凡是反抗最力、乱子闹得最大的地方,都是土豪劣绅、不法地主为恶最甚的地方。

对于这些事,贺今朝都有所耳闻,但也没有制止,稍远处的更是鞭长莫及。

单单贺今朝废除奴籍这一条政策,就引得许多奴仆都站起来反抗地方上的士绅,先帮助锤匪扫清了一些障碍。

惹得地方上的豪绅大为警惕,可他们的力量又不足以击溃这些奴仆组成的混乱军队。

一时间各地风声鹤唳,待到锤匪真去了,怕是再也组织不起来奴仆家丁来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