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辰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内心对那个傻子产生了无尽的同情。
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宴礼没多大时就被他所谓的母亲喂下了毒药,亲生母亲以虐待他为乐,就连季伯父收养他也只是为了给小璟的未来铺路,
从小他就一直在痛苦和利用中长大,他对你产生那种感情也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但是,喜欢上你,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裴逸辰开口时,眼底充满了对季宴礼的心疼
“所以,时小姐,如果你对宴礼毫无半点感觉的话,你们两个还是别再见面比较好,我知道我对你提出这个要求不合适,很抱歉。”
时笙神色一动,回过神来看向他,
最终扯了扯嘴角,故作平常道:“没事,能理解。”
说完,她深深看了眼楼上,直接离开了客厅。
裴逸辰目送她离开后,这才转身,
然而,
下一刻正好对上一双湿润的眼睛。
他不由一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季闻璟张了张嘴,愣愣询问:“我哥他喜欢....笙姐?”
裴逸辰见他已经知情,便不再遮掩,轻轻耸肩道
“嗯,很可惜你哥只是个单相思,时小姐似乎已经名花有主了。”
听闻,季闻璟坐到台阶上,垂着通红的眼睛,语气充满了内疚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请笙姐帮忙的话,我哥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裴逸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的心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我们又怎么可能会预料到呢,往后不要在他面前提时小姐,等他彻底忘记这段感情,或许就会恢复正常了。”
“可是我哥的身体怎么办?”
裴逸辰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能解那毒吧。”
“靠!为什么所有痛苦全都降临到我哥身上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他愿意活下去的人,还他妈已经有主儿了,”季闻璟擦了擦眼睛,心里满是对他哥的心疼。
“我觉的,应该带我哥去庙里拜一拜,”
裴逸辰没再打扰他,准备抬步上楼。
季闻璟低着头,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指腹,突然出声:“喂。”
“怎么了?”
季闻璟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问出那个他一直回避的问题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裴逸辰:“你觉得呢。”
“他早早脱离季家也是因为这个?还有....从小到大他都会寸步不离的保护我,教导我,也是因为这个是吗?”季闻璟越说,鼻头越是酸涩
“怪不得,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哥一直不愿意接受季家的一切,”
裴逸辰:“你哥从来没有想过要拿走属于你的东西,他一直认为整个季家都是你的,他没有资格接受,毕竟你才是季伯父唯一的儿子,”
“这件事就不要在他面前说了,他这段时间也挺不好受的,”说完,裴逸辰迈步上了楼梯
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季闻璟沉默不语坐在台阶上,脑袋耷拉着,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楼上
季宴礼矗立在落地窗前,身形整个被窗帘遮住,
他忽视心里泛起的阵阵绞痛,那双眼眶泛红的蓝眸,就这么小心翼翼注视着女孩儿离开的背影,浑身的无力感和孤寂感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他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竭力克制住想要冲下去挽留的欲望。
最终,他艰难收回放在少女背影上的目光,缓缓松开双手,
没有理会手心那被指甲掐出的血迹,男人失魂落魄转身靠墙而坐。
然而,
他刚把目光收回,紧接着下方的时笙步伐突然停下,她不由自主回头望向这里,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然后才转身离去。
时笙离开之后,季宴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晚上,任凭季闻璟和裴逸辰他们如何敲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回应。
很怕男人会做出什么傻事,白木急的直接把整扇门给暴力拆掉,他们这才从昏暗的角落看到靠墙而坐的人。
“哥.....”
季闻璟小心翼翼走上前,等走近这才看到男人手心正往下流着鲜血。
“白木,赶紧去拿医药箱!”
白木听闻立刻跑了出去
裴逸辰走上前,低头看着地上的男人:“你以为通过自残就能让时笙喜欢上你吗。”
“宴礼,一个人心里不可能同时装下两个人,放弃吧。”
他的话刺耳而又绝情,季宴礼心中钝痛,这才稍稍有些反应的动了动手指。
裴逸辰接过白木递来的药箱,在他旁边蹲下,熟练地包扎着伤口。
“忘掉这段不属于你的感情吧,以后不要再见她了,还好时间不长,忘掉她应该容易些。”
季宴礼沉默不语垂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去好好睡一觉,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离开威格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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