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了整个比试过程。
花叶蓁听完点了点头,说道:“程夫子如此明显,贺先生就没有说什么?”
宋珏摇头,“没有,但是我看之后贺先生喊住了程夫子,不知道说了什么。”
“不管怎么样,你们也都留下来了,往后好好学习,想必程夫子也不会再有赶你们走的念头了。”花叶蓁说道。
四人都应下来,周明明忽然又说道:“四娘,我看二爷似乎身体不舒服,沈叔也有两天没来了。”
“不舒服?怎么不舒服?”花叶蓁问道。
周明明其实也不清楚全部的原因,他到清水镇来本就是隐退休养的意思,至于是什么病还是什么毒,他不清楚。
“不知道,但是四娘,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周明明说道,他答应了周禛的条件才让周禛去坐镇的。
但是他也答应了贺先生的要求,相比而言,肯定是周禛的条件更苛刻一点。
要是花四娘愿意去看他,替他分担一下,说不定到时候囫囵就能蒙混过关了。
花叶蓁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件事,若是不知道就算了,但是知道他病了不去看是不是说不过去?
毕竟沈确还在教他们习武,他也还是沈确的主子,况且这次比试他也出面了。
“你说的是,那明日我去看看他。”花叶蓁说。
说完她又想起来,从灶头上搬下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罐子,说:“我做了新的腌菜,你们要不要试试?”
几人都很兴奋,纷纷说要,然后花叶蓁就打开从里面捞出一块,然后又切成小片分给他们。
“四娘,怎么每人才一片?”周明明佯装不满,见花叶蓁笑的诡异,心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放进嘴里。
“呕!”几乎是 立刻,周明明就吐了出来,“姜?”
宋珏闻着味道就像是姜,所以她没吃,等周明明先吃,见他吐出来,忍不住笑出来,幸亏她没吃。
“四娘,这不好吧?”周明明皱着一张脸,发现除了他大家都没吃,顾易道:“姜的味道你没闻出来?”
“我是无条件相信四娘!”周明明辩解道,“你们这是都不信任四娘!”
花叶蓁听着也忍不住笑,她道:“你们试试,这味道能不能接受?”
众人纷纷摇头,“不接受!”
花叶蓁又重新封起来道;“既然不接受就算了,估计也卖不出去。”
众人都点头,太难吃了,谁要吃!
第二日,花叶蓁嘱咐过王婶子等人后,便拎着她的新品腌姜准备去山中别院。
但她又想起昨日几人都说这东西不好吃,她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带去,最近她在忙酱菜工坊的事,家里没什么新鲜玩意儿。
香菇还在晾晒,没有完全形成香菇干。
带些腌菜又显得诚意不足,生病的人还是少吃腌制品的好。
思来想去,她没想到合适的东西,又不是现代,随便买个花买个水果也行。
然而一刹那,她忽然想到,买不到花她可以去摘啊!
于是花叶蓁把目光放在院墙的角落她带回来的花草上。
花叶蓁几乎只思考一瞬就觉得这是好主意,她在院子里找了个破旧的花盆,然后挑了一支长相最特别的草,移植到花盆里。
又浇过水之后,她才心满意足的走去山中别院。
走到村学时,她内心有些忐忑,毕竟上一次来的经历并不好,她看的出来他们是想隐居,不想人打扰。
可她又犹豫,若是真的病重了,往后沈确也不会再有时间来教导几个孩子武艺。
花叶蓁深吸一口气,找到上次上山的口子,一点一点往山上走,走了一段之后出现石阶,她沿着石阶缓缓走上去。
到山中别院的门口,大门微开,她还是礼貌的在门口敲了敲门。
门内出现一管家,他朝她笑道:“进来吧,主子在等你。”
花叶蓁没多想,道谢之后便跟着管家走进去,院子幽静,下人走路也都没有声音。
花叶蓁目不斜视,一路跟管家走到后院,依旧是上次的房间,房门大开,里面有咳嗽的声音传出来。
沈确在门口等她,见到她也只是说了一句,“二爷在里面等你。”
花叶蓁走进去,屋里的药味更浓郁,已经是初春,但屋子里还烧着炭盆。
周禛倚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目光也黯淡,但仍旧朝她轻轻一笑。
“二爷。”花叶蓁走近,目光略过他苍白但依旧好看的脸庞,问道:“二爷病的很重?”
周禛摇头,示意沈确给她搬椅子,“可以这么说,没几日好活了。”
花叶蓁忽然觉得自己好唐突,他如此直白,倒让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吃药了吃药了!”苏大夫端着药进来,说:“别听他胡说,他寿命长着呢。”
周禛轻笑一声,“苏大夫最清楚了。”
苏大夫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苦涩,只是作为大夫,面上不敢表露太多。
花叶蓁也跟着笑了一下,看他一口气喝下苦的要命的药,眉头微微皱起来,她看着都苦,好似自己也喝了这么苦的药似的。
周禛喝完又喝一口茶,然后就淡淡望着花叶蓁。
花叶蓁手足无措,两只手搅在一起,忽然想起自己带的东西,连忙从竹筐里拿出来。
她说:“这是我腌的姜,你要不要试试?”
“姜?”苏大夫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又说道:“姜是好东西,能吃些也好。”
花叶蓁小心的放在桌上,又从竹筐里去抱她的花,她一边拿出来一边说:“我不知道带些什么好,就挖了一朵花送给你。”
“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
周禛一直表情淡淡,但嘴角也有笑意,她能来看她,他很意外,看她拿出腌姜来时,就觉得这女人也有趣。
姜是好东西,但直接吃...并不好吃。
紧接着她又说挖了一朵花送他,他就更好奇了,是什么样的花可以用来送给一个快死的人。
再说,多名贵的花他也见过。
周禛静静的看着她,她穿的还是很像姑娘,但头发是妇人头,她弯腰去抱花盆,竹筐上盖了布,他一时也看不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