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宋玄霖赶忙低头看向怀中小巧的人儿,关切地问道。
“王爷,民女没事......”
荣笙赶紧从宋玄霖的怀里挣脱出来,却一时不敢抬头,生怕他看到自己涨红的脸:“民女谢过王爷。”
“嗯,下次小心些。”
宋玄霖感受着荣笙留在怀中的温香气息,心跳不知觉加速,也就没注意到荣笙这边的异常。
“哦对了。”
荣笙呆愣了片刻,似是终于想起了正事。
她抬头对宋玄霖正色道:“王爷,卫妃娘娘失血过多,虽然现在性命无虞,不过之后还需用汤药好生调养,如若不然,恐伤及根本。”
“好,本王知道了。”
荣笙紧接着小声道:“待会儿民女会差人送来药方,希望王爷能贴身保管,切不能让周围人看了去,民女怕有人会对娘娘的汤药动手脚。”
呵,她心思的细腻程度,就像那个人......
宋玄霖深深地看了眼荣笙。
自万径山之后,他一直在思考荣笙的来历。
如若她真的只是冯家养女,那自然和沈云没有亲缘关系。
虽然这身形和年龄确实也和沈云对不上,可这行事和说话却和其有诸多相似之处。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秘术,能让人起死回生,返老还童?
“王爷,那民女就告辞了。”荣笙见宋玄霖答应了,便颔首行礼准备离开。
“好......”宋玄霖的思绪被荣笙忽然打断,他一边应着,一边轻轻揉了揉脸颊。
看着荣笙的背影如此瘦小纤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他自言自语道,“天下真的有如此巧合之事?”
入夜,雁环山谷逐渐静谧下来。
偌大的雁环宫中,众人也渐渐减少了娱乐活动。
而此时在荣府的住处内,却传来妇人一阵阵的哭泣声。
“侯爷,您快想想办法吧!”
吕氏坐在一旁痛哭流涕:“荣锦这孩子实在命苦,这才刚嫁过去几天啊,也要跟着被处死!”
她不禁又想起白天在大殿上荣笙的说辞,不禁眼露凶光。
这个荣笙,一定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借此机会,让荣锦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等回京之后,自己定要和兄长商议,让荣笙这个贱人彻底消失!
荣德信此刻却并没有听吕氏没完没了地哭诉。
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不由得后脑勺隐隐作痛。
这到底是谁发现的?
一想起今日在大殿上的场景,他不禁后怕得心直颤。
幸好他当时反应快,及时将那些驻军从河边抬走,不然万一再被圣上发现,那岂不是坐实了谋逆和欺君之罪。
不过,既然这万径山的军队是卫荀和明王他们捣毁的,那河中的药自然也是他们下的。
莫非景安王府或者自己府中有明王安插的内鬼?
可是自己和景安王的数次密谈都是十分隐蔽,每次都只有他们二人。
还真是蹊跷啊......
百思不得其解,荣德信回过神,听到吕氏还没哭完,更加心烦。
“这都什么时辰了,不要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吕氏一听,瞬间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泪道:“侯爷这是想到办法了吗?”
“今日皇上只是下了口谕,”荣德信沉声道,“最终裁决肯定是在回京之后。”
他抚了抚胡须,表情凝重道:“如今只能赶在问斩之前,花重金买通吏部上下,将荣锦从牢中换出来。”
“换出来?”吕氏顿时眼光一亮,“侯爷,这样真的能行吗?”
荣德信微微点了点头道:“皇上最恨背叛,所以景安王府上下最后肯定都得被处死,倘若再为荣锦求情,恐怕适得其反,所以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不过,本侯今日也被皇上疑心,近期可能不便走动,只能让吕家出面了。”
“好,妾身这就开始准备!”吕氏一听荣德信的分析,心中顿时来了希望,“妾身的兄长做户部尚书这些年,和吏部有很深的交情,他肯定有办法的。”
“嗯吕安飞自是可靠,不过记得叮嘱他,切勿要谨慎些,京城中可到处都是眼睛。”
“是侯爷,妾身明白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逐渐恢复平静,二人纷纷停止交谈,熄灯就寝了。
就在这时,黑漆漆的窗外忽然掠过一团黑影。
那影子速度极快,让人看到只觉是一只猫头鹰飞过。
只见那黑影一个闪身翻到不远处的屋中再未出来。
“荣德信和吕氏真是胆子越发大,竟然还敢换死囚。”
荣笙将房门关紧,见四周没有可疑的动静,这才放下防备。
她一边摘下黑色面纱,一边细细回想起方才偷听到的话。
“没想到,这吕安飞人脉如此之广,不仅背靠太子,竟也还和吏部有染。”
她不禁唏嘘道:“户部还真是一个肥差,不仅富得流油,而且上赶着巴结的人还很多。”
“不过接下来,他们如果非要这样铤而走险,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荣笙眸底的杀气一闪而过。
我要让太子的臂膀一个一个走向消亡。
让他逐渐成为一个空壳。
到了那时,即便这个废柴太子有皇后帮衬,那也是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