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苏醒(1 / 1)

“太子殿下息怒!”

李玉京唯恐被宋玄璟突如其来的怒气波及到。

他赶忙再次跪到地上表忠心:“属下可以为太子殿下分忧!”。

宋玄璟却好似没听到一样,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眸光愈发阴鸷:“卫妃这些年总共就诞下两个子嗣。一个是宋玄霖,还有一个是那九公主宋元伊。九公主虽然受父皇喜爱,不过到底年幼,还成不了气候。”

“还好宋玄霖被本太子及时做掉了。”宋玄璟继续自言自语着,表情十分阴狠,“倘若卫妃知道了她诞下的唯一皇子已经死了,你说她会不会旧疾复发呢?”

李玉京本跪在一旁屏息听着,却见宋玄璟忽然表情阴冷地看向自己。

他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身子一软趴到地上道:“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宋玄璟嘴角勾起一抹奸笑道:“卫妃现在人在福恩寺中,那里山高路远的。倘若突然发病,又没有太医院的人及时医治,那.......”

他说了一半,声音突然停滞。

李玉京不禁眉头一跳,抬眸看去,却正好对上宋玄璟似笑非笑的眼神。

“李大人,你可明白本太子的意思?”

李玉京愣了一下,忽然眼珠一转,再次将身子伏在地上道:“回禀太子殿下,属下明白了!”

宋玄璟见李玉京明白了,表情终于回暖:“呵,那就有劳李大人了——”

“是,太子殿下,属下这就去办!”李玉京赶紧起身,行礼后匆匆地离开了东宫。

看着李玉京消失在视线中,宋玄璟低下头,不知不觉握紧衣角:“哼,凡是想要踩到本太子和母后头上的人,都得死!”

—— ——

而此时,正值清晨的万径山谷中,那条山涧河流依然在畅快地流淌。

这条河沿途汇集了多个支流,一路朝东行进。

而在河水下游的区域,地势反倒越来越平缓。

在河流的两岸,隐约还能看到一些茅草屋。

此刻,离河岸较近的一处茅草屋的屋顶上,缓缓飘起了袅袅炊烟。

在朝阳的映照下,此等安静祥和的景象,与周边山脉的肃杀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时,从那处茅屋中,突然走出了一个老妇人,手中还提着一个木桶。

她的背虽然有些佝偻,不过行动却十分沉稳有力。

只见她提着木桶,信步朝着下游的河岸走去。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河岸边,她如往常一样,蹲在河边,提起木桶准备从河中舀水。

可就当她将木桶斜着放入河中时,河面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把刀。

那把刀顺着河流恰好漂到了老妇人的木桶中。

“哎?”

老妇人见木桶忽地一沉,赶紧提到手中一看,顿时惊呼:“这是......刀?!”

她赶紧将那把刀拿到手中,仔细地看了看,发觉这刀并非寻常人家所有,倒像是朝廷官兵的刀。

她脸色微变,赶忙又向河的上游快步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流动的河水。

果不其然,就在她走了二十步之后。

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河面上,浮起两具尸体,他们的身子歪歪扭扭地顺着水流,很快就漂到了老妇人的跟前。

“我的天啊!”

老妇人见此失控地惊叫了一声。

不过她心中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过多恐惧。

毕竟曾经在京城,她也见识过不少生老病死的。

她顾不上平复自己的情绪,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毫不犹豫地将那两具尸体拦下来。

随后手脚并用,使出了吃奶的劲将他们拉到岸上。

“唉,可真沉啊。”

老妇人将这两具尸体摆好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直起酸痛的老腰揉了揉。

待气喘匀后,她这才沉下心,低头细细地看着地上的这两具尸体。

只见这两人的身形,一个魁梧,一个瘦小,应该是一男一女。

他们的面容虽然被河水泡过,但还是不难看出,二人生前应该都是一等一标致的人物。

而且,他们的衣衫虽然都有些破损,但那料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不过令老妇人奇怪的是,这女子的样貌,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莫非是京城来的么......

想到这点,老妇人不禁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这两人的相貌。

“咦?”

可当她凑近了一看,却忽然发现,他们的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并不像死人才有的那种皮肤颜色。

内心思忖着,她又好奇地伸出右手食指,分别在此二人的鼻下轻轻一探。

“果真还有气。”

老妇人嘀咕道:“难怪跟以前在京城里看到的死人不一样,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不管这两人是怎么掉进河的,能出现在这万径山脉就已经很蹊跷了。

或许等他们醒了,自己还可以问问京城的近况。

老妇人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先将这两人拖回茅草屋。

可正当她拽起其中那个瘦小女子的胳膊时,突然感知到此女子的肩膀抖动了一下。

由于动得太突然,老妇人被吓了一大跳。

随即手中一松,那女子的胳膊顺势滑下,重重地落到地上。

下一刻,那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并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我这是......还活着......”

荣笙声音沙哑地说着,活动了一下双臂,又揉了揉后脑勺。

昨日落水时,她被河水撞到了头,此时还隐约有些痛。

感受到自己的神志渐渐恢复清醒,她立即看向四周。

当她看到宋玄霖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旁边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抓起宋玄霖的胳膊,沉下心开始把脉。

嗯——

幸好自己落水前不断将真气渡给了宋玄霖,他现在虽然经脉严重受损,不过性命还是没有大碍的。

想及此,荣笙长长舒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一个老妇正蹲在对面,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好似在看怪物一样。

荣笙顿时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礼貌地问道:“嬷嬷,您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