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面色铁青,浑身僵硬地看了一眼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小厮,冷笑道:“郡主可真有意思,景安王府的下人本世子怎会不认得。此人看着甚是眼生,根本就不是跟在我身边的奴才,我怎知道他为何会藏在那里,还有什么合欢散,本世子根本没听过!”
“不过......”他目光狡诈地看向荣笙,话锋一转,“郡主又怎知那里藏着个人,又怎认得合欢散,莫不是你们串通一气,想要陷害本世子!”
真是个无赖!
荣笙心里暗骂一声,正要开口反驳。
却听背后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世子大人,方才顾某带来的桃花酿您还说要好好品尝的,现在怎会在此处?”
荣笙应声回头,只见顾伯言右手拎着一坛酒,优雅地走进房内,脸上笑容和煦,好似没看到屋中的一片狼藉。
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厮,然后云淡风轻地开口道:“世子大人,这不是方才你我吃酒时,站在你身后侍奉的那个随从吗?”
说完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惊讶道:“哟,他为何受伤了,刚才给你我倒酒时还好好的。”
柳如风被顾伯言的突然出现弄得头痛得很,宴会开始时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顾家公子套套近乎。
可这个顾伯言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糊涂,自己主动示好,他却总是和自己保持距离。
现在又不合时宜地跑来,顾青山那般精明,怎会生出这样愚蠢的儿子!
柳如风心里一通暗骂,但脸上还要皮笑肉不笑地对顾伯言道:“顾公子百忙之中亲临府上,还带来了美酒,我本应该好好招待,只不过今日实在抽不开身,要不然你我改日再聚如何?”
“哦,原来如此。”顾伯言将酒坛放到桌案上,微笑着拱手道,“既然这样,那顾某便不打扰了,告辞。”
顾伯言说完便目不斜视地快步离开了偏殿。
荣笙目送着顾伯言的背影,又回想起方才他的三言两语,顿时面容缓和,心想这顾公子来的还真是时候。
她继而眼神戏谑地看着柳如风道:“世子大人,方才顾公子的话在场的人可都听到了。事到如今,您还要狡辩吗?”
柳如风这会儿看着荣笙得意的嘴脸,眼神更加怨毒,心想这永安郡主还真是难对付,今日也只能暂且认下,等日后再让父亲好好收拾她们!
想罢,他张扬跋扈道:“哼,这些就算是本世子所为又如何,你虽是永安郡主,现在却在本世子的地盘上,能把我怎么样,嗯?”
荣笙倒没想到柳如风这么快就应下了,也更没想到他竟这般没脸没皮。
她冷笑了一声:“没错,景安王府的确地位显赫,衙门自然是不敢过问。”
“不过,”她眼神犀利地盯着柳如风,“舍妹毕竟正值芳龄,尚未婚配,如今被害失了清白,回去侯爷知道后,必然会勃然大怒。如果贵府不给个说法,侯爷必然会上奏到皇上那里,我相信到了那时,景安王也肯定不会放过世子您吧?”
真是卑鄙!
柳如风听了气得直翻白眼,暗道竟还敢拿圣上与父亲压我?
这永安郡主能耐的很啊!
他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强装镇定道:“永安郡主多虑了,本世子敢作敢当,既然你们想要一个说法,那就待本世子与家父商议后再说。”
“既然世子大人如此识时务,那本郡主便不久留了,告辞。”
荣笙说完便无视已经面如土色的柳如风,与柳灵迈着轻快的步伐,绕过大厅中三三两两的宾客走出了偏殿。
荣锦见荣笙二人已经出去,自己也不敢有一丝耽搁,慌忙穿好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地跑出偏殿。
等荣锦出去后,卧房内又传来柳如风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好一会儿才消停。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大厅中逗留的宾客也都开始陆续离开偏殿,向前院走去。
此刻已接近傍晚,夕阳西斜,王府的一应楼阁全都被金色的阳光笼罩,显得更加美轮美奂。
可宾客们却再无心欣赏,全都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刚才的一幕。
“原来景安王世子这般花心,口口声声说要和永安郡主定亲,转头却与那荣府二小姐睡在一起,真是薄情寡义!”
“可不是嘛,我方才还隐约听到下药什么的,真是色胆包天啊!”
“我就说这景安王府不简单,世子这般胡作非为,连官府都不敢过问,我们这些寻常官宦人家还真惹不起。”
“哼,我倒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今日那荣府二小姐打扮得珠光宝气,一看就是爱慕虚荣之辈。说不定她是早看上了景安王府财富雄厚,想要高攀才投怀送抱的呢。”
“那这样看来还真说不准啊。”
伴随着夕阳慢慢下沉,王府中的宾客都尽数离开了。
此时夜幕降临,京城的大街小巷逐渐沉寂下来。
而荣国侯府内却时不时传出哭天喊地的声音。
荣锦此刻正坐在龙鹤堂的前厅中,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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