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子现身,那轮大日也慢慢缩小,光芒渐弱,最后化作一面金色的镜子,悬浮在女子脑后,荡开层层光晕。
所以,从始至终,那轮大日,只是一面镜子。
女子三人的出场虽说华丽,可相比于最开始叶青那以身化大日的出场方式,就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惊呼。
当然,主要也是不敢。
毕竟,敢如此挑衅南方鬼帝,显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昊天宫的人?”
南方鬼帝打量着女子,开口说道,声音出口,如似雷鸣,天地轰隆隆作响,那本是映耀天地的璀璨金光,则如水波般摇曳晃荡,急剧黯淡,被黑暗所侵蚀,唯有女子身后璀璨如昔。
一时间,天空以女子和南方鬼帝为界,如被一分为二,一半璀璨明亮,如若白昼,一半幽暗无光,阴风惨淡。
“不错。”
女子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从容霸气:“我乃昊天宫,昊天辰星。”
女子话音一出,有人面面相觑,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则大惊失色,叶青则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地皇钟,竟然连昊天宫的人也给引出来了。
别人或许不知,但他却知道昊天宫是什么地方,上古三皇,天皇、地皇、人皇各有血脉传承,地皇一脉的传承乃是地皇殿,天皇一脉的传承便是昊天宫,人皇一脉的传承则是人皇山。
昊天宫、地皇殿、人皇山都是隐世大宗,身负天数,除非天下大变,否则隐世不出,不与凡俗来往,所以常不为世人所晓。
但无可否认的是,昊天宫、地皇殿、人皇山的实力,绝不逊于当世顶尖宗门,强大至极。
不仅如此,昊天宫执掌上古天皇的成道之器昊天镜,人皇山执掌上古人皇的成道之器人皇剑,那都是不逊于地皇钟的上古神器,威能无量。
然不同于地皇钟,昊天镜和人皇剑,并未遗失,一直掌握在昊天一脉和人皇一脉的手中,按理说他们不会凑这种热闹,可是,昊天宫的人却出现了,着实出乎了叶青的意料。
只能说,他还是小看了地皇钟的价值。
“原来是昊天宫的人,难怪如此没有教养。”
南方鬼帝不屑道:“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
“尔等不守规矩,倒行逆施,身为鬼物,却欲乱我人间之事,贪我人间之物,对于尔等居心叵测之辈,自然无需客气。”昊天辰星义正词严道,神威浩荡。
“牙尖嘴利,说到底,你此来不也是为了地皇钟?”
南方鬼帝毫不掩饰道:“不过,地皇钟本帝今天势在必得,谁敢挡我,杀无赦!”
“地皇钟乃我人族至宝,岂容尔等鬼物染指?”昊天辰星寸步不让。
“不错,这地皇钟乃地皇之器,人族圣物,不可落于邪祟诡怪之手。”昊天辰星话音未落,便见人群中有一名男子走来。
只见那名男子,年约三十多岁,身穿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皮肤黝黑,相貌平凡,和那些普普通通的庄稼汉一般无二。
可是当男子穿过人群,走上无极台时,却又如众星捧月,不可忽视,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所有人的心中,皆不由生出一种孺慕、敬仰、拥戴之感。
“人皇山的人?”南方鬼帝打量着来人,声音微微变得有些凝重。
“人皇山轩辕德,见过南方鬼帝,见过辰星帝子,见过狂君。”男子向南方鬼帝、昊天辰星以及叶青都拱了拱手。
没有如先前的昊天辰星一样,视叶青如无物。
“轩辕德,你来做什么?”昊天辰星皱了皱眉,人皇山轩辕氏和他昊天宫同为三皇传承,平素虽无联系,却也相互关注,若是常人,她或许不认识,可轩辕德乃这一代人皇山的少主,她自然认识对方。
和他们昊天宫不同,昊天宫宫主之子女,都被称为帝子,有望承继昊天宫,仅就他们这一代,昊天宫宫主便有三子两女,共有五名帝子,而她排行第二,便是第二帝子,而人皇山每代只有一名少主,且少主乃是由人皇山所有人共同推举而出,德行、实力、无不惊才绝艳。
故而,眼前之人,如无意外,未来便是人皇山之主。
“同帝子一样,都是为了地皇钟而来。”轩辕德微笑道,轩辕德虽然相貌普通,可当他笑起来时,却如那缱绻春风,吹起十里桃花,颇为惊艳。
“哈哈,没想到人皇山的人也来了。”
昊天辰星还未说话,便见南方鬼帝大笑道:“既然昊天宫、人皇山都来了,那地皇殿,地皇殿的人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出来吧,不然你们地皇一脉的至宝,可就要被别人抢去了。”
“地皇钟乃我地皇殿之物,他只能是我地皇殿的,谁也抢不走。”果然,南方鬼帝刚说完,便见虚空一阵晃动,一座古朴雄浑、玄光萦绕的石殿出现在空中,弥漫着可怕的气息。
“轰隆……”
旋即,伴随着一声轰鸣,石殿的大门缓缓开启,五名身穿玄袍之人依次走出石殿。
五人的气息雄浑浩瀚,如巍峨的山峦,亦如厚重的大地,当五人出现之时,天空都似不堪承其重,嗡鸣震颤,掀起阵阵狂风。
“哈哈哈,你们地皇殿倒是大手笔,一下子竟然来了五名半圣。”南方鬼帝看着空中的五人,大笑不已,但脸上却尽显凝重。
随着地皇殿的人现身,无极台上的人已经麻了,比先前见到燕无邪还要震惊,因为此时无极台上那些人,每一个都是半圣,每一个身上的气息,都不比燕无邪差多少。
哦,除了叶青,他只是大宗师,可怜的大宗师。
“为迎回圣物,我地皇一脉,自是不遗余力,不惜任何代价。”
地皇殿的五人,四人年约五六十岁,唯有一人年约而立,可偏偏其他四人却隐隐以那名年轻人为主,说话之人亦是他。
男子依次扫过南方鬼帝、轩辕德和昊天辰星,不容置疑道:“所以,识相的,都马上离开。”
既是警告,亦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