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是我认定的小姑娘。

她的姻缘应当也是我的姻缘。

黄泉碧落......

命途难殊......

单单只从字面上就绝对算不得什么好词。

我愣了一下，但总归想不到什么好词来安慰小姑娘。

老婆婆却是适时的解了我的签——

前程锦绣，心想事成。

完全不同于小姑娘的下下签。

我是一个上上签。

我的上上签是指我能够如愿以偿？

可明明小姑娘也是我愿望中的一部分啊......

我暗自嗤笑了一声，开始不相信这老婆婆算出了签。

正欲说什么，忽见小姑娘有些失神落魄地离开了屋子。

她这是......

嫉妒了？

我不太明白，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她。

老婆婆却是一下子将我叫住。

依旧是慈祥的笑容，但却并不带有笑意。

我听见她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

若姻缘和前程，只有一个能是上上，那我会选择什么呢？

选择什么呢？

小姑娘和我的前程应当是密不可分的啊。

随便得到了哪个也应该是两个都得到罢。

不过......

若真的非要选择一个，那我当然还是更倾向于我的执念吧。

老婆婆好像猜到了我的选择，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便要我离开了。

......

我跟着小姑娘回了寺里。

小姑娘这次倒是很难得的没有迷路。

但寺的周围都被一层层密密匝匝的包围住了。

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群疯子。

——为了兴复玉国，不计一切代价的疯子。

他们是得手了吗？

小姑娘是不是要难受了？

思及此，我的脚步顿了顿。

只见小姑娘的贴身婢女欢沁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低声在小姑娘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小姑娘先是摇了摇头，然后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他们成功了罢。

只是......

明明是离我的“前程锦绣”更近了一步，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呢？

屋子里一片死寂。

我静静的等在了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满脸泪痕的被赶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想要上前一步安慰她，却听见屋里的灵肃把我唤了进来。

灵肃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即使是英明贤德的君王，在经历了丧子的痛苦之后，也无法镇定自若。

我恭恭敬敬地冲他行了个礼。

灵肃随意叫我坐下。

我们闲聊了两句，紧接着他的话却是让我大吃一惊。

——他要将珑珑许配给我。

三皇子刚刚没了，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快就把小姑娘嫁出去。

难道是觉察了我们玉国的动向？

也不像。

——那么疼爱女儿的灵肃帝，不会主动把最最疼爱的女儿送给一个未知的敌人的。

那一瞬间，我似乎有些猜到灵肃的想法了。

或许他是觉得自己护不住他的儿女了，那至少，也要将女儿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换一个人保护。

而出身很一般却很有才学的我，无疑是很符合他要求的他女儿的保护伞。

我的一切荣耀皆是他赐予。

对我来说，他的意义本应是君王，更是有着知遇之恩的人。

他是笃定了我不会对小姑娘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