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你来?”温子念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那个,那个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魇铸城圣主微微皱了皱眉,很是不喜,“你笑什么?再者说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整个魇铸就属你厉害?”
温子念赶紧摇头,连忙说;“不不不,我倒不是这样认为的,我觉得吧”温子念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觉得不妥,看了一眼身前的所谓圣主之后,觉得还是算了吧,做人还是得低调。
比如什么“我并不是觉得整个魇铸就我牛逼,而是纵观整个神迹大陆我都觉得没有人能够干得过我”的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口了。
摆摆手,温子念颓然道“唉,算了,你还是说说吧,我要怎么出手?用些啥招式?”
魇铸圣主闻言,很是潇洒豪迈的挥了挥手,“你随意,不过为了能够充分证明准圣子是死在你的手里,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使出你所有的气力,朝着我,往死里打!”
“那要是不小心打死了呢?”
“打打死了?”圣主掏了掏耳朵,很是不敢置信的再三问道“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温子念一背双手,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睛盯着圣主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如果我一个不小心打死了你,该怎么办?”
“好狂的小子,妈的”圣主忍不住骂起了娘,卷起袖子一插腰,指着自己的脑袋冲着温子念说,“来来来,不是我看不起你,有本事你就这儿来,但凡我要是流一滴血,就算你赢。并且,你聚众闹事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啥叫我聚众闹事了,我说圣主啊,您这个说法我就不是很赞同了哈,我这是为咱魇铸百姓服务,把这些个藏在城里的蛀虫给您找出来,再者说了,您是不知道您那个准圣子有多狂啊,看得我简直是牙根痒痒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不小心就就打死了。不管怎么说,反正你就不能说我聚众闹事啊!”
“狂?”魇铸圣主有些哭笑不得了,很想说这普天之下你要是找出个比你狂的,老子就跟你信。不过嘛,想着自己身为堂堂一城圣主,废话不能太多。
“好了,废话莫要多说,叫你动手你就动手,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张蛤蟆嘴到底有多大的口气。”说完,圣主将手背在身后,一脸的平静。瞧着宽阔山道上的百姓们双眼放光,一脸的崇拜。
“瞧瞧,看看,这就是我们魇铸城的顶梁柱,我们究其一生也难以与之并肩而行的巨人,这才是我们的榜样!”
“是啊,好一个云淡风轻,高风亮节啊!能够生活在这样的一片蓝天之下,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不管如何,回家我就要督促家里的小子,好好学,好好练争取早一日进入神庙,为天下众人服务终身!”
百姓们的语对于圣主来说,就像是夏日里的凉冰,一炉雪天的柴火,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落在温子念的耳中,就很不是滋味了。
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座城池或者一个国度的暗流涌动,必然是因为些许上层人士刻意疏忽。如此一来,便是苍蝇的翅膀也能掀起滔天巨浪,更何况是池塘深处的大小王八呢?
如果有人说,圣主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的辖境内,有人仗着背后深不见底的藤蔓,暗中操控着无数可怜人的生死,打死温子念,温子念都不会相信。
此时此刻,看着这些个被卖了,还开开心心数钱的百姓们,很是感慨。突然觉得很无力,也没有了揍一顿什么什么所谓圣主的心思了。
摆摆手,温子念有气无力的说“那好,你们聊,我先走了。”
圣主见状,一把按住温子念的肩头,微笑道“小朋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害,哪里的事,这有什么过分的,既然你们聊得这么开心,我看你就问问他们,看看是不是我亲手弄死的准圣子不就行了,还费这么大的劲干什么?”
“那可不成,无规矩不成方圆,从你带着他么登上圣山起,这件事情便没有这么简单了。你必须给我、给神庙、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温子念蹙起了眉,“必须要给吗?”
“必须给!”
“那怎么给?”
“很简单,首先,当着诸位父老乡亲们的面,与我斗上一回放心,本座不会以大欺小,本座就充当你的一个沙包,你尽管将你的本事使出来!”
温子念张了张嘴,圣主见状便又说“当然了,你要是信不过我、信不过父老乡亲们,你且望山上看!”说着说着,圣子转身指着山顶一个小如蚂蚁的身影,“实不相瞒,此时此刻不但有神庙长老暗中观战,就连我们的大祭司,也正在咦一门掌观山河的神通,注视这此处。”
温子念又张了张嘴,圣主又打断他想要说的话,“你不信啊,你等等来,两位老伙计,各显神通吧!”
话音刚落,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炸响雷光,一道很是不喜的冷哼声远远传来,而山顶,也在圣主话音落下的时候,传来一阵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后辈,你且尽管放心,如果你的表现让我们满意,你打死准圣子的事情不但不做计较,反而会被神庙提名,只待你历练圆满便可接任圣子之位,为魇铸城戍守山河!”
温子念在度张口,这回总算是没有人打断了,便说“要我卖弄卖弄神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能不能提一点要求?”
“哦?小子请讲。”
“嗯,我如果让你们满意了,那么待会的祭祀大典,可不可以取消献祭那些女人的一幕了?说实话,我实在是讨厌这些女人穿着这么花枝招展的,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今天就不搞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瞧着心烦,可是有不想错过此次大典!”
“嗯你这个小要求有点怎么说呢,你且等等,我们问问大祭司”说完,山巅的长老,山腰的圣主不约而同的将头抬起,眺望天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喂,大祭司啊,你听见小朋友的话了没?”
“你要是听见了,不妨给个音讯如何?”
过了好半晌,山上山中的两人齐齐一叹,有些遗憾的对着温子念说“你看,小朋友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这大祭司啊,他不”
“可以!”
“额”两人吃瘪,圣主有些幽怨的抬头瞥了一眼天幕,便看着温子念,无奈道“好了小辈,你现在可以动手了!”
山巅长老大笑道“哈哈哈哈,有好戏看咯!”
而温子念,一双眼睛早在天际垂下“可以”二字之时起便充满了光芒,心中的豪情与战意,也在一个瞬间攀升至巅峰。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温子念双手一抱拳,沉声道“既如此后辈小子王未央,请圣主登山一战!”
圣主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好,你且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温子念微微一点头,摊开右手探手一抓,一卷古色古香的竹简便被温子念抓在手中。圣主见状,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也不知是何意思。
下一个瞬间,温子念以右手抓住竹简的边缘,轻轻一扔。整卷竹简便在刹那间打开,悬浮平铺在温子念身前,四十九枚璀璨如金汁浇灌的大字镶嵌其中。
只见温子念一手隔空托住竹简,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一枚竹简上的字符轻轻一提。刹那间,光华大作,仿佛有一整个世界被温子念从中提起,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世人面前。
流光溢彩,云霞纷飞。
字符中穿梭云雾随着温子念的一呼一吸,顺着口鼻肺腑,于一瞬间遍布周身。双腿微屈,轻轻一跳,一道长虹自山腰冉冉升起,落在神山旁边的一座小山之上。
身后的魇铸百姓们,早在温子念摊开竹简之时起,便已经将一张大嘴张到极致,一脸的恍然。
怪不得准圣子会死,活该会死。
圣主也很意外,虽然前不久听到消息,说是有人在魇铸北部的沙漠深处,得到了上神留下的另一道神通,具体是什么样的神通,他们也不得而知,只是曾听闻,此神通不同于其他的秘法,它是镶嵌在一卷竹简中的。
今日总算是见着了真容。
很意外,很惊奇,就是不知道这些个字符有几斤几两重了。
圣主微微一笑,心情大好。猛然一跺脚,整个人也划出一道长虹朝着温子念所在的山头落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圣主跺脚起身的瞬间,山道上的百姓们似乎觉得这整个山头也像是轻轻晃了晃,像是往下沉了些许,又在瞬息之间弹了回来。
就很奇怪,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过想着为何会如此,他们也就释然了。
毕竟是圣主啊,那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扛起整个魇铸城的存在。
踩踏一座山头,又有何不可?有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