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被气晕倒了!”
丫鬟大老远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气喘吁吁的朝洛沉鱼挥着手。
听到她的话,洛沉鱼眉头一皱,刚才只顾着看风玲珑了,竟没注意到家里。
她拉着风逸朗一起,快速的向前厅赶去。
等她到前厅的时候,一堆人都着急的围在一起,也有人跑去叫大夫了。
洛沉鱼走上前扒开人群,呵斥他们全都散开,然后挡住他们的视线,不经意间在风夫人手上虎穴扎了一下。
风夫人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洛沉鱼时,顿时眼泪溢出,委屈不已。
洛沉鱼知道原委,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转身看向大厅。
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女人正拉着一个男孩儿站着。
那个女人作妇人打扮,模样却还非常年轻,看上去应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此时她正趾高气昂的看着洛沉鱼,眼里充斥着不屑。
她手里牵着的孩子神态与之完全相反,看上去胆小怕事,整个人都害怕的半躲在女人背后。
这两人,就是风丞相在外面的家人,如今竟然这么早就来耀武扬威了?
洛沉鱼挑了挑眉,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们。
女人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随后才笑着问道:“你就是霓裳吧?果然生得漂亮。”
她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与洛沉鱼凑着近乎,实则心里非常看不起洛沉鱼。
再优秀又如何?
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风霓裳最终还是为自己的儿子做嫁衣,这整个丞相府,将来都是她儿子的。
至于那个风夫人,不过是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更是一点威胁没有。
想到这儿,她越发傲气了,举手投足间都仿佛是丞相府的主人一般。
“这位大娘,请问你是哪位?”
洛沉鱼淡淡的笑了,话语间充满着嘲弄,听得女人大为光火。
“你!”
她想骂人,却谨记着风丞相的话,不能随意招惹风霓裳,因此只能自己忍下。
“对了,我忘记介绍了,你自然不认识我!”
她挤出一抹微笑,然后充满傲气的仰了仰头,说道:“我是风丞相的夫人,这是他的儿子,也是你的弟弟。”
女人将儿子拉了出来,不顾孩子的反抗向前推了推,颇为挑衅的看向洛沉鱼。
这可是风家的男丁,是她风霓裳将来的依靠,她敢得罪吗?
女人兀自洋洋得意着,根本没把洛沉鱼放在眼里。
在这年代,娘家没有兄弟撑腰,嫁到哪儿都是会被看不起的。
“哦?我爹的夫人?我爹的夫人在那儿坐着呢,你又算哪门子的夫人?”
洛沉鱼十分佩服这个女人的勇气,今天来闹这一场也不知道是被谁摆了一道,但是风丞相肯定不知情,否则绝不可能这么早就暴露出来。
风夫人娘家的势力不小,现在远没有衰退,他还不敢对她们怎么样。
“我知道了,你应该是我爹在外面的野女人吧?”
“咦,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野女人,竟然还敢自称丞相府夫人,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让我爹知道,否则被外人知道参他一本,他可就要倒霉了!”
洛沉鱼对这个女人的背景门儿清,一点也不怕她闹。
不管她怎么做,最后也顶多得个姨娘的身份,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至于那个儿子,庶子一个,连家产都分不到多少。
只要风逸朗好好的在这儿,她们再怎么闹都是白搭。
只是那个女人并不知道风逸朗已经好了,还以为自己的美梦就要成真,再也忍不住嚣张起来。
“什么叫做野女人?我是你爹的夫人,也是将来的丞相夫人!”
“还有,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将来整个丞相府不还都是我儿子的?”
“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好好过日子,就要让我舒坦了,否则信不信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女人从小在戏班长大,三教九流都接触过,却唯独没接受过好的教育,一朝“得道”,连尾巴都翘到了天上。
她凶恶的瞪着洛沉鱼,说出的话直把风夫人气得险些再晕过去。
洛沉鱼行事就比较直接了,她几步上前,一巴掌就把女人扇飞在地,一张脸肿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丞相府大喊大叫?”
“来人,给我把两个人送往官府,就说她们意图对我行凶!”
她一脸森冷之意,最讨厌别人威胁她。
周围的下人闻言目露为难之色,因为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送去官府就闹大了。
就连身后的风夫人都开口,让洛沉鱼别这样做。
可洛沉鱼心意已决,态度强硬的让人把她们带走了。
“风霓裳,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风霓裳,丞相一定会替我做主的,你给我等着!”
“娘…呜呜呜,我怕…”
女人的怒骂声混合着孩子的哭声,渐渐从府里消失了。
周围的仆人也纷纷散开,不敢再讨论这件事,她们只知道,这丞相府怕是要变天了。
“霓裳…”
风夫人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几岁,眉眼间满是疲惫。
一直以来,家里后院都非常干净,她也是众位夫人羡慕的对象。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打破了。
“娘。”
洛沉鱼示意下人把风逸朗带走,然后坐在了风夫人身旁,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你何必伤心难过?”
她的一句话,令风夫人怔了怔,毕竟那个男人是霓裳的爹,而不是外人。
她竟然这么冷静?
“你早就把朗儿记在了自己名下,她们再怎么蹦跶都只能是个笑话,你何必在意?”
“有外祖家撑腰,爹他又能做什么?”
洛沉鱼知道风夫人受了打击一时间恢复不过来,不过对于她们这些后宅夫人来说,其实心都非常强大,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至于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没什么可在意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坐稳位置,好好的把朗儿养大。”
“如果爹他看我们碍眼,硬要除去我们…”
“那我们也可以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