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和反派首富离婚的下场(24)(1 / 1)

毕志刚在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翻来覆去的。

突然,脑海里像是什么遗憾被点醒了一般,对啊,沈砚把他当做父亲,那他也自然可以把沈砚当儿子啊。

他们一个丧妻丧子,一个丧父。

都是天煞孤星的命,谁也别嫌弃谁。

要真成了父子,沈砚媳妇就是他的儿媳妇,沈砚还没出生的孩子就是他的孙子!

毕志刚心里火热热的,这么多年孤家寡人的,突然给了他一个可能性,还能有儿孙满堂的时候,难道这就是老天让他活着的目的吗。

这会儿再想沈砚的事情,就不仅仅是出于对一个有旧日情谊的年轻人,而是对自己未来的儿子!

他交代了江暖两句,让她安心住下,又交代家中的阿姨好好照顾江暖,这才匆匆离开。

江暖一看毕志刚的架势,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精神松懈下来,随后别觉得身体累的很,指头都不想抬起来。

她去了给自己准备的客房,在床上躺下,只觉得身心都瞬间被疲倦席卷,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这一觉,整整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等到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外面的积雪也在融化,她打开门,阿姨便听到动静,连忙招呼她下来吃饭。

“饿坏了吧,快吃。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就都准备了些。”

桌子上摆着粥、包子、蒸饺,还有一叠咸菜。

“谢谢阿姨,我都能吃,不挑食的。”

江暖微笑的回应,只觉得肚子咕咕叫,还真是饿了。

如果沈砚在这里,听到这话一定会觉得小媳妇儿真可爱,明明最挑嘴的就是她。

可此时的沈砚,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能不能好好的回家见到自己的小媳妇儿。

他的孩子还没出生…

血顺着指尖滴答滴答往下,打在青黑的地板上,他身上的棉袄已经被抽烂,露出大团的棉絮,周遭是滴水成冰的天气,他只觉得身上一点知觉都没有。

冰到麻木,除了臂上那点血,刚刚流出来是温热的,滑过肌肤带来一阵麻痒的痛感。

等到达指尖,又变得冰冷了。

沈砚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上原本很痛,但现在这些感觉都渐渐的迟钝起来。

他闭着眼睛,垂着头,一副虚脱了的模样。

隐约听到外面两人小声的说话。

“…还没承认吗?”

“没有,这小子咬死了不说。”

“快着点儿,上面发话了…”

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有人想要整死他,沈砚知道,一起被抓的都认了,只有他,咬死不认。

认了或许能活着,但是罪名成立,自由也就随之而去。

他还要做负责任的爸爸呢,怎么能在牢里呆着,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既然是有人想要搞他,那他就不能认了,否则岂不是让那人如了愿?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沈砚还抱有希望,他不信,就算那人势力再大,朗朗乾坤之下,还能在他不认罪的情况下把他给处决了?

不知道他小媳妇儿有没有收到消息,会不会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人来,还是那一套,威逼利诱,挖坑刨洞,只要他哪怕出现一点松动,就有上千种法子能让他点头认罪。

沈砚明白这一点,或许是天生的敏,又或许是跟着毕志刚学的那些,存在脑海里死板的概念和理论,这会儿结合了现实突然就焕发了真真切切的生命力。

天寒地冻,生了锈的铁窗外飘着雪花,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沈砚闭着眼睛,尽力保持大脑清醒,一夜过去,他觉得自己已经撑到了极限。

“哐啷”一声,门再次被推开,并没有之前居高临下的叫喊声,大约是有人走到了他面前,他努力抬起眼皮——

“沈砚,我来晚了。”

一个穿着大衣面容整洁的长者出现在他面前。

“…毕叔?”

他费劲的从干涩的嗓子眼里冒出几个字。

从江暖口中了解到这是一起挟私报复的案件后,他根本没办法等,直接连夜命人开车来到南市。

他直接带走了沈砚,一刻也没有多呆,看着战战兢兢的那些对沈砚下的人,他等着时候算账。

江暖找了书来看,从毕志刚的书房里,没想到这个小老头知识面还挺广的,睡了太久,以至于根本没有睡意,看书一直看到了很晚。

然后她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不只是一个人的动静!

她打开门,向楼下看去,只见毕志刚的警卫小刘背着一个人往里走,那人背上盖着大衣,是毕志刚穿的那件。

“沈砚!”

江暖喊了一声。

本来昏昏沉沉的沈砚,突然抬起头,看着在视线中逐渐清晰的媳妇儿。

她披着一件毛衫,肚子挺起来,站在栏杆扶处,那双清亮的眼眸正看向他。

“哎。”

他的小媳妇儿,那样娇气怕吃苦,却为了救他,自己挺着肚子独身跑到京市来,一个人找到毕叔…

沈砚只觉得心里热的要烧起来了,眼底泛着红。

“小江,你别下来,小心着身子。小刘,你快把沈砚背上去。”

毕志刚生怕江暖一激动弄出个好歹,连忙指挥,医生也背着药箱到了,等沈砚躺倒床上就开始诊治。

他这个情况不太好去医院,毕志刚也担心陈家那个狗崽子会在暗处下黑,只能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等到医生和其他人都走了,江暖才走到沈砚身边,一点点脱着他身上破烂沾着血的衣裳。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脱了个精光。

沈砚虽然有点羞涩,但还是忍着疼,尽力举抬脚的配合。

乖的像条受伤的大狼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主人。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江暖给他脱光,然后转身走了,就这么把他晾在床上。

“媳妇儿。”

他轻轻喊了一声,随后闭了嘴。

她为他这么担惊受怕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算了,别管她想干嘛,只要她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