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梨小心往里一看,顿时黑了脸。
狗男人正抱着臭果肉睡得正香,明明已经睡着了,但时不时还吧唧嘴,张嘴咬上一口。
这是有多困,又有多馋,竟然做梦都在吃。
胖梨松了一口气,随即也打了个哈欠,要说困也真的是困,被巨兽一直追杀着,她跟盛献在一个地方待的最长时间也没超过半小时的,连闭眼眯一会儿都不行,就更别提安心睡觉。
不知自己的脸现在什么样,但盛献已经变成国宝了。
这会见盛献睡得香,胖梨也被传染了,左右看了看,在对面找了个大臭果钻了进去,里头的果肉被她丢到了塔里。
都说闻着臭,吃着香,可她实在下不了口。
“记得给我盯梢,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胖梨把塔灵喊来守着,怕它会使坏,还警告了一下。
没法子,不太能信得过它。
塔灵蹲在一层某地画圈圈,它那么努力那么认真那么辛苦,竟然都没换来信任。
头顶上挂满了一条又一条的哼哼兽肉,东西在塔里头会比外面好一些,不太容易坏掉,但也是会坏掉的,所以它把它们分成一条条挂起来风干,来不及吃就变成腊肉。
塔里有风,它整的。
老猛犸兽被拉上岸,浑身上下还是黑的,显然毒仍旧还在,看得三人直皱眉,也不知那蛇胆与兽珠有没有用。
老猛犸兽喝满一肚子水,顶到喉咙那种,再加上深中剧毒,走得比较艰难,一不小心踢了块石头,踉跄了下,顿时一口水喷了出来。
正好喷中了前面三人,尤其是简柚。
这感觉就像站在瀑布底下,被瀑布冲到一样,三人被喷得一脸懵,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呸呸呸!
“先前我一直不能理解,它被红蛇咬的是脚,为什么会跑湖里头喝水,现在我总算知道原因了。”简柚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表情一言难尽。
“苦啊,太苦了。”
那蛇胆都被吃下去那么长时间,肯定已经消化得七七八八了,可从老猛犸兽嘴里头喷出来的水,还是苦渗渗的,苦得他嘴都有点发麻了。
忽地想起什么,他看向自己的手。
这只手虽然在水里头泡了一会儿,可没有认真洗过,会不会也特别的苦。
简桃与兰玄纵也在吐着水,刚措不及防嘴里头也进了点,确实苦得很。
老猛犸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它的苦向谁说?
它这一辈子,就没吃过这样的苦。
兰玄纵有注意到,从老猛犸兽伤口仍旧止血,但流血的速度已经变慢,从里面流出来的血少了几分黑,多了一丝暗红。
这是蛇胆与兽珠凑巧了,还是流血把毒流掉了?
“你吃了那蛇皇的兽珠,感觉如何?”兰玄纵摸了摸老猛犸兽的鼻子,也不知说话它能不能听得懂。
却见老猛犸兽两眼睛一瞪,里面全是血丝,也不知它是几个意思。
不熟悉,看不明白。
其实老猛犸兽是一脸不敢相信,要知道一个兽皇珠的价值对它而言,不比一个星辰果差到哪去。
它竟然吃了一个兽皇珠?
哟,惊呆老兽了。
老猛犸兽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还以为中毒把它的胃胆都给毒坏了,所以感觉这么的苦,胃里头跟火烧了似的,原来是吃了兽皇珠的缘故。
小东西,干得不错!
老猛犸兽一激动,实在控制不住拍了拍三人,想着轻轻拍一下肯定会没事。
哪曾想它已经很小心了,还是一鼻子就把三人给拍飞了起来,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全掉进了湖里。
三人心头直突突,不会是这兽珠不能吃吧?要不然老猛犸兽怎么会是那样的眼神,还对他们出手…鼻子了。
这老兽向来温驯,不会伤人。
老猛犸兽一不小心干了坏事,眼神有点虚,都不好意思去瞅他们。
这些小东西太弱了,碰一下都不行。
它就站了一会儿就感觉累得不行,索性湖边不远有大树,它艰难挪步到树下,然后直接往地上一躺,也不知是昏迷还是昏睡,总之是闭上了眼。
三人担心死了,赶紧游到岸上看,见它还有呼吸,并且呼吸比较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
“累死我了,先歇会。”简柚吭哧吭哧往老猛犸兽背上爬,在它大耳朵边下找了块阴凉的地方躺下,没多会就睡了过去,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不得不说,心可真够大的。
“要不然你也去休息一会,我守着就好。”兰玄纵对简桃说道。
简桃想了想,并没有拒绝,却没有爬老猛犸兽背上去,而是在用元力促使它头顶那株藤蔓生长起来,没多会就长成一个大鸟笼,叶子将里面盖得严严实实,她低头便钻了进去。
兰玄纵怔怔地看着,认识简桃那么久,竟然不知她竟有这本事。
这本事好啊,天生的种药人。
他们兰家就是种药世家,靠种药为生,虽比不得以前的药谷,但也不算太差。
上门女婿也行,他们家看重的是手艺传承,姓氏的传承是其次。
只是阿桃一直看不上他,可怎办?
小时候阿父就与他说,他们兰家男子最理想的对象就是药谷女子,可惜药谷女子眼光太高,他们就是连当上门女婿人家也不要,至今都没人能有那个本事娶到药谷女子。
说起来他们兰家与药谷似乎还有点渊源,据说第一任家主就是药谷出来的人。
仅是传承了一点点血脉,就有了种药的本事。
兰玄纵喜欢简桃,并非因她有这个本事,甚至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只不过见她有了这个本事,他更舍不得放手,眼底下多了一抹势在必得。
如此优秀的她,不花落他家,落谁家去?
或许他不够优秀,但他可以努力。
简桃莫名心头跳了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偷过叶子缝隙朝兰玄纵看去。
三十岁的他很是年青,人生不过才刚刚开始,听说脾气不是很好,特别喜欢阴人,但她没有见过他阴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