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彬,这不是我的房间……我要回家……”
妍夏感觉自己突然陷进柔软的床垫,枕头软得像棉花糖。
虽然舒服,却是陌生的床。
未婚夫白宇彬放下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他的眼神决绝而残酷:“妍夏,我也不想这样。你睡一会儿吧,等你醒来,就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
困意袭来,她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白宇彬不答,替她盖上被子,转过身,踩着轻快的脚步,如释重负地走出房间,保镖把两扇门紧紧关上。
“宇彬……你去哪……”
妍夏挣扎了几下,根本坐不起来,她觉得不是被灌了酒,而是被灌了铅,连眼皮都很重。
浴室的门打开了,厉昀霆穿着白色睡袍,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看到床上有人,径自走到酒柜旁,斟了一杯酒,晃着高脚杯里的酒液,欣赏挂杯的酒液中折射的淡红色光影。
睡袍的衣领一直散开到腹部,露出健康的肤色和肌理。
头发还没有干,几滴纯净的水珠落下来,顺着他腹肌间的沟壑滑了下去……
他倒了第二杯酒,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靠着床头坐下来。
“嗯……冷……”
一声不满的、软糯的哼唧,令他提着被子的手停顿在半空。
另一侧床上,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瑟缩着喊冷,朝他抱了过来。
她的吊带连衣裙在被子里揉得凌乱,肩带早已落下,皎白如玉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一种柔润温暖的光泽。
稍显稚嫩的脸庞,身材却是发育良好,玲珑浮凸。
裙下露出白皙纤长的小腿,两只玉足轻轻在他的腿上摩擦着取暖……
厉昀霆目光骤寒。
他的床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
妍夏醉意朦胧,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理所当然把他当成了白宇彬,双手软软抱住他的大腿蹭着:“冷……我要被子……”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被子,却只抓到了他身上的睡袍。
厉昀霆只觉得她的手滚烫地划过他大腿根部,扯走他身上唯一一件衣服的衣角,他小腹下猛然一热,才发觉已高涨昂扬。
可她抓走了一个衣角还不满足,小手继续不安分地到处乱摸……
什么东西硬邦邦的还烫手?摸了两把,好像不是被子……嗯,丢掉它,继续找……
她的小手又凉又滑,到处乱摸,厉昀霆心里剧烈一晃,浑身似有电流通过。
他眉头一皱,一把抽走睡袍,站起来举起酒杯,将剩下的大半杯酒一下泼在妍夏的脸上……
“啊……”
妍夏猛然被酒一泼,酒劲儿醒了一些,惊恐地撑起身体,抬手抹去眼睛上的酒液。
好疼!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才看清楚床边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却不是白宇彬!
她吓得仓惶找到被子,捂住身子:“你是谁!”
厉昀霆薄唇紧紧一抿,转过身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一口饮尽,让冰凉的酒液冲进他滚烫的胸腔,然后喝道:“冷言!”
门开一扇,保镖冷言开了门,谨慎地低着头,并不敢看房内的情形
。
“霆少,有什么吩咐。”
厉昀霆睨着冷言:“这是怎么回事!”
妍夏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吓得像受惊的雏鸟,几乎快哭出来:“这是哪儿,宇彬呢!你们要干什么!”
冷言为难地一笑:“霆少,是白副院长的精心安排……”
“哪个……”厉昀霆有些记不起,但想了想,才有点印象,“是那个仁康医院的副院长白宇彬?”
妍夏听得一头雾水,呆呆看着冷言。
冷言点了点头:“是啊,昨天您问他,是否真的为了五亿的助资贷款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包括他的爱人。他当时没回答,可我也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就把人送来了……”
妍夏闻言,如遭雷击。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的白宇彬,是她的未婚夫吗?
宇彬怎么可能把他当成一种贿赂,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他们明天可就要订婚了啊!
厉昀霆听了,眸光一冷:“所以这个女人……”
“是他的未婚妻,苏妍夏,仁康医院的大四实习医生。”冷言说道。
厉昀霆冷然扫了一眼目光空洞的妍夏:“他以为他是吕不韦,竟敢跟我玩这招奇货可居?”
说罢,他转身背对妍夏,看也不想看她一眼:“滚!”
他的声音沉静而有磁性,可是也冷得像千年寒冰,凛然刺骨。
连冷言都被吓得暗暗缩了缩脖子。
谁不知道枫煌国际集团太子爷厉昀霆不近女色,偏这个白宇彬把厉昀霆的赤裸裸的讽刺当成了暗示,竟然把自己的未婚妻都送到总裁休息室,换取五亿贷款。
可冷言原本也不清楚厉昀霆究竟是什么意思,又不敢问个明白,只好放了人进来。
这一声充满了侮辱性的“滚”,让妍夏打了个激灵,顿时从酒意中清醒了几分。
妍夏挣扎起来,听着二人的对话,脑子总算是转过弯来了。
原来,这里是枫煌国际集团总裁休息室,而白宇彬早就走了……
他为了得到枫煌国际集团分公司的助资贷款,完成设备革新目标以便竞争新任院长,所以把妍夏灌醉送上了厉总裁的床。
她不敢相信,心里隐隐作痛,死死抱住被子犹如抱着救命稻草,还试图安慰自己:“你们胡说……他不会的!我们明天订婚,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未婚妻当成生意的筹码!”
厉昀霆看着杯中血一样的酒,听妍夏装疯卖傻,神情愈加阴沉鄙夷。
她既然为了金钱利益不惜出卖身体,还演什么无辜的苦肉计!
“筹码?垃圾也能当筹码?”
“你!”这话的意思,妍夏听懂了,他是说她就是垃圾,又脏又贱。
本来因为酒精作用而泛红的小脸,此刻竟气得苍白如纸。
“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商界阎君厉昀霆?仗着你们枫煌国际的势力,逼宇彬把我送来,你比他也高尚不到哪儿去!”
她被自己的未婚夫陷害,是她自己瞎了眼,是她自己蠢,没早点看出白宇彬的人面兽心。
可是她是无辜的,凭什么在这儿受厉昀霆白眼,遭他羞辱?
厉昀霆眉心一紧,狭长凤目一眯,一把将酒杯拍在桌面上。
“十秒!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给你找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