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阳光洒在山梁上时,张君浩和玉儿两人脸上全都洋溢幸福满足笑容,手牵手返回突击队休息地。
张君浩脚步轻盈,容光焕发。虽然几天没换衣服,也没有洗澡,但依然军容严整,身板笔挺。
张君浩虽然获得了超级文明的眷顾,由于处于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的残酷战争环境中,在私生活上放松了要求,但在总体上仍然保持着中国军人本色。
张君浩的体内虽然已经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综合能力达到了普通人类望尘莫及高度,但他却保持着低调,保持着对战争的敬畏。枪林弹雨战场会剥夺任何人的生命,不管是敌人,还是战友,不管是人格高尚的圣人,还是彻底丧失了人性的日本分子,能活着,纯粹靠的是运气。在如织的弹雨中,在遍地的炸弹爆炸下,人类的肉体显得是那么地脆弱。
张君浩清楚,他现在的综合能力确实已经足够强大了,但子弹照样能够洞穿他的身体,炸弹照样能剥夺他的生命。只要是碳基生命,都承受不了外力的重击。
张君浩虽然在不断取得辉煌战果,但绝对不会躺在功劳簿上,甚至会刻意把荣耀忘却。在他看来,他穿越来到抗日战场上,一切的意义就是打鬼子,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他仍然坚持以为,他必然会在未来的每一次抗日战斗中战死。活在当下,打好每一场仗,是张君浩一惯的立场。他不会思考未来,在他看来,他没有未来,思考未来会让他痛苦和迷茫。即使吴迪、李莉和吴琼已经为他生了孩子或者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他都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象此生还能和她们再见面。
因为媒体的宣传,全世界有很多人仰慕张君浩,但有谁真正了解张君浩?理解他在私生活上放松要求所表现出的荒唐?这世上唯有李莉对他最了解,但李莉也不能深入张君浩的内心,对张君浩的了解只能通过观察和研究。由表及里的观察研究,要想提示事物的本质,难度还是很大的。
此时,科希马城方向美英飞机正在轰炸日军,日军火炮阵地已经不再有爆炸声。
突击队员们以班为单位聚集在一起吃早餐。
张君浩和玉儿走过去时,队员们想站起来向张君浩敬礼,张君浩微笑着,赶紧让大家继续吃早餐,免礼。
在张君浩的心目中,所有队员都是大英雄,张君浩之所以能打胜仗,靠的是他们,张君浩把每一位队员都当成亲兄弟。
来到谢新明处,谢新明放下罐头赶紧站起来,拿着电报大步迎上张君浩,立正敬礼,说:“斯利姆将军来电。”
张君浩接过电报,快速浏览。
斯利姆将军对张君浩及率领的突击队摧毁日军火炮和近来所取得的辉煌战果给予最高评价,同时说明了科希马城所处危境,以为科希马随时都会失守,而科希马一旦失守,几十万英国大军就只能实施大撤退,英属缅甸甚至英属印度都有可能全体落入日军手中。恳请张君浩发扬连续作战精神,想办法袭击日军占领的要塞山,在张君浩率领突击队袭击要塞山时,斯利姆将军会命令科希马守军反攻,从而逼迫日军撤退。
张君浩看完电报后,把电报还谢新明,回头遥看要塞山方向,悠悠说:“袭击要塞山难度及大,但既然斯利姆将军有命令,那我们就做袭击准备吧!”
谢新明点头说:“我已经召集所有班长开了短会,大家已经统一了思想,全都做好了打险仗恶仗的心理准备。”
张君浩点头说:“很好!全体上午继续休息,让我独自一人好好想一想,上午十点,我把决定告诉大家。”
谢新明立正大声说是。
突击队全体吃过早餐后,在原地躺下睡觉。
张君浩躺在一块巨石上思考袭击要塞山办法。
K教堂牧师画的地图已经印刻在了张君浩的大脑中,加以在飞机上和山脊上曾经的观察,张君浩在大脑中幻想山脊及周围地形地貌。
突击队现在休息的山梁长达六公里,能直通科希马城,拱卫科希马城山脊北侧也与这道山梁相连接。两道山梁相交处有一个比较大的居民聚居村落,那里也有教堂,该村落一定在日军的控制之中。村落向南向东是一个很大的台地,该台地是山坡,北高南低,向南延伸至峡谷地带,峡谷地带是人口最密集区域,到处有百姓聚居村落,也是科希马通往英帕尔公路所在地。
日军进攻科希马城主力应该全都在那道山脊西侧,聚集在科希马城周围,日军的工兵、辎重兵、野战医院等应该聚集在峡谷中。台地上必然有日军,但数量不会太多。
不可能派兵前往侦察,只能根据地形地貌,通过周密分析,推测日军的兵力部署情况。
袭击日军火炮用掉了一半反坦克手榴弹和燃烧弹,还有一百枚。突击队员们每人至少还有十枚手雷。每一个人携带的子弹是充足的,再打一场大仗,弹药不存在问题。
经思考分析后,张君浩以为袭击日军不能走寻常路,而应顺着目前的山梁一路向西,到达科希马城东北侧高原台地,从那里向南挺进。
优点是路好走,方便队伍展开。向要塞山发动进攻时,日军的防御设施不能起作用,对包围科希马城日军的心理打击最严重。对科希马守军的鼓舞作用也最大,突击队和日军交战时,科希马守军能听到。科希马守军假如反攻,对日军容易形成两面夹击局面,可以一举突破日军对科希马城的包围圈。
存在的最大问题是,行动路线处于包围科希马城日军后方,与包围科希马城日军距离非常近,那些日军会反杀过来,突击队有可能会被日军包围住。
对突击队的战斗力不信任,没有自信,没有舍生忘死战斗精神,任何指挥官都不可能作出走这一条路线决定。
上午十点时,张君浩召集所有班长开会。
大家围在一块巨石周围看着K教堂牧师画的地图,张君浩向大家说明行进路线,及行动办法。
午饭后,两个班突击队员穿上日军军服开路。全体顺着山梁向西走,到达科希马东北侧高原台地后,潜伏于丛林中。
讲到这里时,张君浩笑了。
张君浩微笑着说:“不用担心会遇到强大日军阻击,因为白天美英飞机一直在轰炸日军,我们只要避开飞机轰炸区域走路,就相对安全。美英飞机的轰炸,会对我们的行动起到一定的策应作用。假如遇到日军散兵,坚决消灭之。晚八点时,也是日军全力进攻科希马城之时,我们就在此时行动,一路向南奔袭,杀往要塞山。要塞山那道山脊西侧是台地,队伍完全可以展开,我们只要行动迅速,打击有力,日军必然会混乱。那里是日军前线指挥所所在地,弄不好还可以把日军的前线指挥所干掉。当我们在日军的心腹地带战斗时,科希马守军一定会反攻。”
张君浩微笑着扫视班长们,说:“兄弟们,你们应该清楚,日军所剩兵力已经不多,我估计不会超过五千,五千兵力中能用于进攻科希马的不会超过三千,三千兵力被完全分散开,当我们快速向山脊推进时,能有多少日军有能力立即作出反应?一线队伍和科希马守军胶着在一起,绝对没有办法迅速脱离前来围剿我们,而且那些日军一旦撤离,守军必然会追着打击。能快速反应的只有少量后备队伍,后备队伍不可能全都聚集在要塞山,在要塞山日军不会超过五百。而且我推断,守在要塞山上的日军不会有多少重武器,对付没有多少重武器的日军,我们突击队还不是手到擒来?换作一般队伍损失达到三分之一,就会失去战斗力,该股日军兵力损失超过了一半仍然穷凶极恶,极为罕见。不管日军有多么地穷凶极恶,我相信,当我们突然向这股日军发动进攻后,这股日军必然会防不胜防,出现严重混乱。我把这次行动定名为科希马解围之战,我相信,经此一战,日军第一纵队必然会元气大伤,再也不能兴风作浪,而且科希马城必然能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