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武者巅峰(1 / 1)

于某处山脉中深不可测的谷底,一道接着一道的破风声不断从谷底传出,每当有人经过谷底旁时都会忍不住诧异为什么这里会有风穿过。

要知道这一处封闭至极的环境,按理来说应当不会有风的穿过,不过久而久之在昆仑之上习武之人就习惯称这里为“鬼啸谷”了。

当然,是没有人知道在这谷底之下其实另有玄机。

在这谷底之中,一名银发苍苍的老者向着石壁之上抓出了一下,旋即因为他手臂带动了空气引发了一场音爆声。

这也是传闻之中的被称为“内劲”的功力,一般能够抵达这种程度的武者都足以被称为宗师,可这位老人却在江湖之中完全没有任何事迹可言!

这名老人看上去大约是九十来岁,精神抖擞,身材精炼,头发更是刷得一丝不苟。

他在对着已经满面疮痍的石壁再打出一发直拳过后整个人如同弹簧收回了这一拳之中的气劲。

伴随着龙虎风啸之声传出,石壁之上已然多出了一个完整的拳印,如果这个时候有习武之人看到的话定会惊为天人,在石壁上打出一个拳印不难,可能够做到在打出的拳印边不留下一道裂痕就是一道值得敬佩的事了。

这位老人做完这一切后缓缓压住了略显虚浮的气息,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安详。

没有人知道在在这山之下曾经有那么一名学徒已然抵达了此种境界,也无人知晓曾经有那么一名学徒失足坠入山谷之后这么一练就是两百七十年之久。

老人抬头望了一眼身旁石壁上铭刻着的两字,安庆。

这是他的名字,也同样是差一点被他遗忘的名字,同时在这一块石碑之下还堆积着许多发黄的书籍以及一具具散架的枯骨,安庆每日每夜都与这些枯骨作伴从未离去过,这全部都是在武道之上巅峰造极的前辈或者后辈们。

当年安庆在打水时失足掉入悬崖时并未被这山崖夺去性命,起初在这四处封闭的山谷之中呼救无果后便去摘野果吃。

直到一名从天而降的前辈坠落在了安庆面前并且将绝世武功秘籍临终前传于安庆时,安庆才明白,自己终于能习武了,同时在一年之后就达到了辟谷的境界。

那时,安庆才方才十二岁,如今安庆已经步入了二百八十二岁的高龄,习武超过了十万个日夜,无时不刻地在修身,在习武。

任何来自前辈或者是后辈们的武功秘籍他都牢记于心。

这名老者从赤子年华就从未再接触过任何人,他也从未诞生过爬上着山谷的念头,只因为其中一名将死的前辈告知安庆,莫要与人争,说完他就咽气了,留下了一身的武功秘籍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安庆默默地屏气凝神摁住了体内衰弱至极的内力,原本就苍白无比的发丝在这一刻更是彻底失去了光泽,他也在这个时候明白自己的大限已经到了。

“啊……”

苍老的嗓音从安庆的喉中发出,他早已忘却了如何与人说话,一直过着独居的生活,在略微发声了几秒之后安庆开始徐徐呼气。

一套极其精妙且仿佛是集齐了百家之长的恐怖气息在老人身边流转了起来,他睁开的眉目之中也是透露出了无与伦比的精气神,他的身体就是结晶,是武术的结晶!

只可惜这一颗结晶还未在人世间展露出那难以直视的光辉之前就要湮灭了,安庆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在习武,只是在练功,武术很好地增强了安庆的体质以至于他能够活到如此高龄。

同时。

这也是结尾了。

前十二年那五彩缤纷的记忆早已在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脑海里面化为了虚无,经过无数岁月的冲刷他的内心无比纯净,始终是一颗散发着微光的赤子之心。

安庆渐渐闭上了苍老的眼眸,缓缓地盘膝而坐,他眼眸那一抹无与伦比的晶亮也化为了一丝捕捉不到的光芒飞向了天际,这名老者就这么静立在一枚刻着“安庆”两字的石碑之下逐渐化道。

在这一具身躯之中无人知晓这沉淀了十万个日夜的内力究竟有多么恐怖,也无人知晓于此世间竟有如此奇人存在。

最终,伴随着绵延悠长气息逐渐停息,他带上了一身精妙无比的武艺以及那恐怖的内力正式消失在了这一方世界之中。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鬼啸谷再无啸声,也就因此引起了一些有心之人的注意,很快有人就分析出来这种啸声是有人在其中习武所发出来的。

当这传闻散出后这一处山谷也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当今习武之人内心之中所期盼之地,近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在这山谷之下有大秘密所在,只是碍于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推断无人下去罢了。

斗罗大陆,天斗帝国西南,法斯诺行省,圣魂村。

天边刚刚蒙起一抹蒙蒙亮的鱼肚白,清晨的新鲜空气也是如时地降临在大地之上。

相邻着这圣魂村莫约百米来处的平坦耕地之中已然有了人活动的痕迹,其中更是穿插着一名不太寻常的身影。

于圣魂村之外的大片农耕地之中,一名大约五,六岁的孩子举着锄头耕地。

他一头短发精炼,因为劳动微微发红的脸蛋显得分外可爱,这一看就是个俊娃娃,只是身上穿着的麻布衣让其分数打折了不少。

这娃娃正是那一位习武十万个日夜之久的老者,安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等到他化道之后感受到一阵子天旋地转之后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就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景色,身旁还伴有一阵阵大笑声和莫名其妙的话语声。

等到那再过不久之后安庆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他似乎是重生了。

这就像是古籍所写的投胎转世一样。

只不过安庆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没有收走他前世的记忆,那一身武术记忆依旧深刻地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中。

既来之则安之。

这是他的处世之道,对于安庆来说前世也无非是在锻炼,养身之中度过的,重来一世也并不会有任何变化。

只是安庆接触了太久的武术已经无法割舍,于是他就借助着想要耕地的理由来对自身进行修炼。

这正是他从四岁就开始耕地的第二年了,村民们也都知道村里出了这么一个怪娃娃。

大多数村民对于安庆的态度都是和蔼的,毕竟能劳动的人在这偏远小村之中无比吃香,更别提安庆长得那么讨喜了。

可以说是,安庆就是全家人的骄傲,是值得一遍又一遍吹嘘的“领居家孩子”。

就在这时,在这一大片耕地旁走来了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他长得相当憨厚老实,就连头发都是相当方便的寸头,黑黝黝的皮肤更是昭示着他的身份。

一名朴实无华的农民汉子。

他也是安庆的父亲,安鹏生。

见到安庆在耕地,他一点也没有好气地皱眉怒斥了一句:“喂!安庆,谁又让你出来耕地了?给老子回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