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亚城寨的战士,似乎也并没有与那些手指怪物起正面冲突的想法。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缺看着面前之人清丽的面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向她竖起个大拇指,“你,强!”
这跟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下蛋没有任何区别。
他没想到,菈妮竟然敢以双指知晓的位置为据点发展势力,毕竟双指那边,可是存在着某种令她十分忌惮的力量。
话虽如此,真正的计划与实施又是两码事,其中的繁杂必定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如此行为,几乎与在刀尖上跳舞无异,智谋与魄力但凡缺少其一,都绝不敢如此大胆行事。
直到最后,菈妮也没有回答林缺所提出的问题,究竟为何找他来此。
只是若有深意的望向窗外无垠的星空,伸手轻轻拨弄着身旁的镂空铁球,用清冷的声音古井无波的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颠覆一切,让世界摆脱曾来到这里的一切。”
林缺听着她这句阿虎,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半神,眼神中满是意外。
这话霎一看来,只听前半句似乎极为疯狂,仿佛想要灭世的狂徒,与交界地传说的雪魔女的形象倒是十分符合,真正让林缺感到意外的是后半句,眉头微挑,想道:
“什么叫做,让世界摆脱曾经来到这里的一切?”
前者是想要颠覆一切,让世界重回混沌,后者却充满了摆脱一切的束缚的感觉,仿佛想令一切重回秩序,而且,并非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世界。
何为世界?
交界地,拥有着自己意识,这一点林缺已经知晓。
不过,若仅仅只是一块残破的土地,真的能够称之为世界吗?
林缺想到这里,不禁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漆黑夜空中璀璨星河,脑海中忽的闪过她在雪林中为他解惑的话语。
“谁为众生指引方向?”
漆黑夜空中,群星微闪已是傍晚时分,林缺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与菈妮从清晨聊到傍晚,竟差点让他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在从菈妮这里得知,瑟濂是被送到了塞尔维斯那里之时,惊道:
“糟了!瑟濂!?”
塞尔维斯,掀起星月之争的棋子之一。
那是一位极度疯狂的魔法师,其疯狂程度完全不下于瑟濂对于人体试验的执着。
平常的规则束缚,对于疯狂的魔法师而言几近于无,把瑟濂交给塞尔维斯无异于羊入虎口,将其置于险境之中。
地下室之中,幽蓝色的烛火微微摇曳,书本散落一地。
塞尔维斯挣开瑟濂的束缚,微微退开两步。
他本以为,瑟濂无法动弹的情况,必定是受到了无法挽回的伤害,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
他双眼微眯,不客气的说道:“你可真是好手段,竟然连菈妮大人都敢欺骗?”
“瑟濂,你活的不耐烦了吗?”塞尔维斯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多年的私下共事,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危险性。
也许对于民众,她从来都是无私的存在,但是作为敌人来说,她的不择手段令人畏惧。
塞尔维斯的第一次见她,就是在卡利亚的月光祭坛贵族领地,亲眼见她活祭千人,在血海骨肉中起舞欢笑。
塞尔维斯自认,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眼前的魔女的恶劣秉性。
后面,两人在私下结成同盟,瑟濂为他研究傀儡药水,他为瑟濂提供学院外魔法师的行踪。
他的面前,魔块魔女从床上坐起,慢条斯理的梳理着自己的黑灰色的发丝,三千青丝慢慢的梳理到身后,“我可没有自大到能够瞒住半神的程度,菈妮的出现,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她回忆着半神曾经诉说的话语,又回忆起自己那位笨蛋徒弟的反应。
又或者,从来都是各取所需。
起源魔法师,早已抛弃肉身,其本体乃是体内的一颗源辉石,他们将一切的意识藏于其中,以此来达到不生不灭的生命,以此用来学习更多的魔法,这在黄金树未曾建立黄金王朝之前,乃是为数不多的长生之法。
“帮你?你利用了那个褪色者帮你逃脱?违反了你曾经为之努力的你,还有信念可言吗?瑟濂。”塞尔维斯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什么和平,终究只是个幌子罢了。”
瑟濂倒也不恼,伸出素手一点点的将全身青丝交错,重新整理成一个麻花辫的模样束于脑后,摇了摇头否定道:“塞尔维斯,他与你不同,从来就不同。”
瑟濂想起褪色者与菈妮在雪林中的对话,也许她也曾彷徨过,迷茫过,但她所见的褪色者,一直都是义无反顾的姿态,她亦如此。
经过雪林一行,瑟濂反倒对于曾经所信仰的一切有了全新的理解。
不应为理想而死,而应为理想而战。
她的心念从未有所动摇。
此话出,塞尔维斯的脸色突兀的变得有些难看,双眼霎时间布满血丝,突然怒道:“够了!又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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