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观后门出来,我还一直有些迷糊,这么简单就有师傅了?
那以后正儿八经学了道法,再遇到什么僵尸怨灵鬼怪什么的,岂不是不用像之前那么狼狈了?
“两个红鸡蛋,熟猪肉,香蕉苹果,香哎呦……”
“哎呀!”
我一边走,一边用手机记下要带的东西,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人,被反震跌倒在地。
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听到一声怒喝:“什么人,竟敢冒犯大师姐!”
紧接着,齐刷刷一片铁器出鞘的声音响起,一圈身穿道士服的人将我围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在这群人中间,站着两个女孩子,其中就有朱蕾,就是那个交流会的女主持人,另一个我不认识。
好家伙,之前那个小道士不是说后门一般没什么人吗,怎么冒出这么一大帮人来。
正想着要解释,却见一个小矮子收起了剑,上来揪住我的衣领道:“你谁啊,这是你该来的地儿吗?”
听到这话,本来还想好好解释的我一下子也冒火了起来,眉头一皱,仗着自己比他高一个头,用鼻孔瞪着他道:“你他妈又是谁啊?”
我暗中使劲,想要挣脱他抓着衣领的手,却没想到他的手劲很大,一时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这么抓着,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嘿你……”
“不得无理!”
就在小矮子要发难的时候,人群中的朱蕾发话了。
小矮子瞪了我一眼,这才放开了手向后退去,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朱蕾上前几步,来到我面前,拱手道:“适才是我没有注意,撞到了善信,万分抱歉,还请您不要介意。”
不愧是敬德道观的大师姐,一举一动之间仙气十足,短短两句话便把刚才的事情给揭过去了。
话说刚才的触感还挺软……
见状,我连忙拱手还礼,道:“是在下光顾着记东西没有看路,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朱蕾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咦”了一声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为什么我觉得你如此眼熟?”
记性这么好的吗?
我呵呵一笑道:“美女好记性,在下有幸受邀参加过今年的交流会,没想到竟被你给记住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喊师姐吧,我还没入门,喊姐姐或者小妹妹吧,又显得有点不尊重人,只好选择了喊美女,毕竟带褒义是不是?
朱蕾也是莞尔一笑,招呼着众人散了,然后凑上前来,带有几分试探性的问道:“你和薛十四是什么关系?”
我一惊,没想到当初我只是一个圈外人,这么点细节居然也被她注意到了。
该不会误以为我是替薛十四寻仇来了吧?
我连忙解释道:“没什么关系,就是凑巧在交流会上认识的。”
朱蕾笑了笑,道:“道友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
说着,施了一礼,随着众人便进了后门。
直到她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处于一种非常紧张的状态,刚才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她身上,连忙深呼吸调整。
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看到美女会紧张的人吗?
“她不是你可以窥视的。”
就在我刚刚松了口气时,一个让我很不舒服,但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敌意。
我转过身来一看,呦,方二泉。
我对他的印象只有两个点,一是在台上主持会议,非常的官方,严肃。
二是被阚银龙一击秒杀,却死倔不肯认输的狼狈样。
方二泉见我看着他,冷哼一声道:“你是哪家的小辈,竟然如此无礼,闯我道观,唐突大师姐!”
我这人啊,就是腰太硬,软不下来,别人对我客客气气,我对别人也以礼相待,别人若是语气不善,我也不愿意卑躬屈膝。
我呵呵了两声,一脸恭维样,道:“哇,这不是敬德道观的方道长吗,久仰久仰!”
他见我不仅没有和他犯冲,还说起恭维话来,神色略有些缓和。
见状,我连忙接着捧道:“早就听说过方道长的鼎鼎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啊!”
两句话一出,方二泉也没有了刚刚冷淡的模样,竟然颇有些享受的反问道:“传言?外面都怎么传我啊,说来听听?”
我嘿嘿一笑,就等着他这么问呢,于是道:“外面都说啊,江苏这地界儿,同辈之中,方道长能排第五。”
“啊?第五?”
方二泉面露疑惑之色,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掰开手指头道:“这还用问嘛,这年轻一辈的第一不是公认的嘛,扬州老丁家的倔驴,您的大师姐也得排得上号吧,这一下就去掉两个名额。”
方二泉点了点头,接着道:“此话甚是有理,那另外两个人呢,我倒要看看,为什么我只能排第五。”
我接着掰给他看:“你看啊,六安的薛十四,那可是你师伯承认的同辈无敌,这不就又去掉一个名额嘛,还有一个一招能秒杀你的阚银龙……”
“一招能秒杀你”,这几个字我咬得格外的重。
“放肆!”
饶是方二泉再傻,此刻也听了出来我是什么意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我乐了,没想到这人这么经不住言语相激,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道:“方道长,您这是做什么呀?”
“那天那么多人在比试现场,那么多人看到你师伯为了保护你不被秒杀,一脚给你踹下了擂台,这可不是我信口胡诌啊。”
方二泉再也听不下去了,抓着剑柄的手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却迟迟不敢拔剑。
这也正是我所预料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可不是以前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
就在此时,方二泉忽然笑了,按住了剑柄的手也松开了。
他将双手放到了身后,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今天,我在后门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似乎是想要进入道观行窃,于是便将他擒拿,送到了警察局,才发现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