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十四却仿佛充耳未闻,一脸兴奋地看着那壮汉,问道:“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
壮汉一拱手,道:“在下扬州扬留道观,阚银龙!”
哎哎哎什么什么扬留道观?
那不是我爷爷生前经常提到的那个道观吗?
他们道观果然来人了!
显然,眼下并没有时机让我上去好好询问一番,薛十四已经张开了手掌,道:“我这七寸丧魂钉,只出一发,任意角度出手,直刺顶门穴,你若是接得住,就是你赢了。”
阚银龙哈哈一笑,道:“姑娘多射我几发也是没事的,接得住第一发不代表接得住第二发。”
“阚道长小心了!”
薛十四一声大喝,左手托钉右手掐诀,那铁钉在她手中迅速变得通红,散发出一丝生铁锻炼的味道。
那个老者已经站到了阚银龙的身边为他护法,阚银龙也不敢托大,伴随着手中剑诀,脚下走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罡步,端的是好生玄妙。
看台上的人们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走神就错过那精彩的一瞬间。
“哈!”
一声娇喝,让在场的人全都为之一振。
只有我离得最近,感觉像是一个不锈钢大脸盆子扣在我头上,然后被人用力的敲了一下。
薛十四猛然出手,烧红的铁钉像一道激光猛然射出,然后就看到阚银龙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下了擂台,“哇”地一声吐出大滩鲜血,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场内陷入了一片寂静,谁也不敢相信,阚银龙竟然连一招都没能接得住。
“发生了什么?”
“没看到啊!”
“敬德道观的那位道长好像出手了!”
“阚银龙败了!”
。。。。。。
我虽然有预感,薛十四要赢,但打死都没想到她能赢得这么干脆利落。
全场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老者将之前的场面话又说了一遍,安排人将阚银龙抬走后,便径直离开了。
薛十四兴高采烈地跑到我身边,一扫之前的无精打采,道:“我没有骗你吧,我很强的!”
“失敬失敬,原来是不世出的大佬。”
我一脸恭维道。
按照那老者的判断,阚银龙招式一出,方二泉必然殒命当场,所以他才出手阻止。
那现在是阚银龙请求老者护法的,仍然被一招打成了重伤。
这实力,明显碾压同辈,难怪老者听到她的名头后,直接就不让她上去比试了。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别说方二泉了,就是一开始那个陈静潘我都不一定打得过,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走,我们去吃饭!”
薛十四得意洋洋,拉着我就要离开,却被我一把拉住了。
“等一等,应该有好戏看。”
之前洪大师说,要让年轻一辈看看,什么是他娘的实力,我以为老一辈斗法会在年轻一代前面。
但是现在年轻一代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老一辈的斗法还有吗?
我还挺想看的。
薛十四一听我讲这话,也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直到场内人都走干净了,我才看到洪大师全身焦黑,头发也变成了爆炸头,蓬头垢面的走进看台,大老远便朝我挥手:“蒋老弟啊,这边。”
我俩连忙走过去,问洪大师发生什么事了。
洪大师““呸”了一口道:“几个老东西不讲武德,起手就打掌心雷,就不能顾虑一下我这个普通人吗!”
“啊?”
我俩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洪大师在说什么。
他带着我们向来时的路走去,边走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这是自“他娘的”之后,洪大师又一通含妈量极高的话。
原来,他们老一辈本来约好要在擂台比试一番,谁赢了就让我学谁的师承,结果在讨论的出场顺序的时候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在场的工作人员见状立刻摆了阵法,防止他们打斗太过激烈引起外界的注意,结果洪大师没来得及跑路,也被圈在了阵法当中,结结实实的挨了玄清一道掌心雷。
“玄清那老娘们肯定是故意的,蒋老弟你听我一句劝,就算她打赢了,你也别跟她走,千万别跟她去那什么天妃宫,她那儿阴盛阳衰得很,你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得跟娘们一样。。。。。。”
看得出来,洪大师对玄清大师非常的有意见。
晚上吃过饭后,所谓的第二轮比试就要开始了,就是那个山洞里的铁栅栏小房间。
我是完全不用参加比试的,薛十四直接跳过了进入决赛。
据说决赛时会有诸位大师护阵,所以薛十四的七寸丧魂钉危险系数会小很多。
只是这比试最后的优胜者,可能就在三个人之中决出胜负了。
扬州丁家的倔驴,敬德道观的朱蕾,还有眼前的薛十四。
当然,这是一对一的情况,如果是遭遇战或者混战之类的类型,其他人很有可能会优先合力攻击薛十四,那样的话,她必然是要落败的。
我给洪大师道了别,说要回店里看看,不放心。
洪大师道:“明天决赛之后,你就要考虑选择师门了,周末我会去找你,给你仔细分析适合你的道观或者民间俗家。”
我苦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洪大师,我这周末有点事儿,得去趟池州。。。。。。”
“你要去池州?”
薛十四忽然叫了起来,道:“我也要去,你带上我!”
洪大师笑了笑,说我既然有约了就往后拖一拖,回来后联系他就可以了,然后便离开了这里,眼神中全是不打扰的意思。
洪大师一走,薛十四又叫了:“带我一起嘛,我也想去池州玩,好不容易出趟远门,时间都花在都在路上了。”
我沉思了一下,带上她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有这么个最强战力跟在身边,林嫦曦那边有点什么事儿也好照应。
最主要的是,这次去池州带了个拖油瓶,我也害怕万一有什么变故,我一个人顾不过来。
打定主意后,我装作不乐意道:“你去别的地方玩啊,池州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跟六安又不是一条线,你回去还要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