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师承(1 / 1)

在座的各位大师清不清楚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弄懂。

几个大师七嘴八舌地争论了起来,言语之间好像是谁也不服谁。

我偷偷的问洪大师,这是几个意思啊,他们在争论什么啊?

洪大师眉毛一挑,反问我:“你不知道师承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趁着几个人争吵不休的空档,洪大师给我稍微讲解了一下有关师承方面的问题。

所有的道士都有师承,没有师承的便不算道士。

即使只是民间法教,都会有师承法脉,甚至哪怕是阴传,都一样有法脉师承,这是从道教创立时就有的规矩一直延续下来的。

判断一个道士的真实性,主要看四点:一、是否授禄;二,有没有玉碟法印;三、有无师承,四、在天庭有无名策。

其中第三点尤为重要,其他三点不过是佐证罢了。

师承是一种法的传授,不仅仅是表面的仪式或方法的传授,而是灵的传递(赐封)与印证。

你的授法师父从他上一代的授法师父处得法体,当你受法时,你从你的授法师父那里得,这样师师相承,代代相传,历历分明。

从法的传授,到依法修炼,直至获得师父印证,整个过程都非常严密谨慎。

如果一个人,也就是我,没有师承,不经师父指导,便只靠自修。

虽有孤明自发的可能,但独自奋斗毕竟是非常冒险的行径。

有了师父,就可以随时指点你的错误,随时鞭策你上进,就可以避免停顿在不成熟的阶段自我陶醉或不知所措。

因此在师父座下修炼是非常安全的。

师父会告诉你,你到了什么程度,你下一步怎么走,你的境界是不是超过了前一个阶段,师父都会给你一一解答。

师徒的关系,最初建立在方法的授受,这是较浅的知识性层面,任何人都有平等的机会接受方法的训练。

我可能就应该是处于这个阶段,而我的师父,就是我那已经过世的爷爷,通过留下的笔记给予我方法的传授。

只有经师父对法加以赐封和灵的传递并且加持,依法修炼才会生效,用法才会灵验。没有得到师父赐封,法就没有传承力,则难于显灵。

这过程叫“过功”,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有画符时灵时不灵的原因所在。

又称“过教”,“过法”,“过执”等,是民间道法特别看重的一个核心程序,其实也是所有道法所不可缺少的内容。过功的主要作用在于沟通信息,打通气路,传度功力。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点,就是所谓沟通信息。

就是师父通过念诵请师文,请神咒,焚烧疏文等,把弟子“介绍”给各位祖师,仙师,使弟子获得一种身份上的认可,从此具有修炼本门功夫,使用本门符咒的权利,并有一定的隐性能力随身保护,即“随身兵马”或“护法”。

对于大多数道法功夫来说,有一条捷径,就是靠师父过功,过功以后立刻能用,而且接受过功次数越多则功力越强。

过功有“文过”“武过”之分,跟喝酒的“文喝”“武喝”并不太一样。

文过,即在家中法坛前过功,一般治病驱邪祈福类,只需文过即可。

武过,一般要在野外或高山顶上过功,如防身制敌,请神画咒,内外修法等,则需一次文过,一次武过才算圆满,才能功夫上身。

常见的过功方式一般有:封身,过掌,吞符,血传,授法器,敕封,开金口。

一旦师父“上表天庭”,授予弟子一定的职位,这便是入了天庭名册。

本来洪大师还想给我细细讲一下过功的具体内容,结果几位大师已经吵得差不多了,又来询问洪大师到底打了个什么样的算盘,我们的谈话只能暂时止于此。

刚才那位呛人的妇人就道:“洪大师,我们光听你说了,你这位弟弟,是否真的如你所说,真有这么厉害?”

“不能我们在这里争论不休,到最后让人看了笑话吧?”

好嘛,这是探我的底来了。

洪大师皱了皱眉,道:“玄清大师若是心存疑虑,可以观而后定。”

“你们修道之人,讲究缘分天定,在座的诸位大师慧炬如光,我这位老弟是否有真才实学,想必诸位也看得出来。”

两句话,把那个玄清堵得死死的。

你怕打眼就别争,我蒋老弟(我)可是非常抢手的。

到时候,可别说没给你机会,这是你们没有“缘分”。

那玄清脸上一阵抽搐,没想到洪大师这么不给面子。

其他人见洪大师一副“徒弟潜力大要挑师傅”的样子,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这个说入了门要给啥啥啥,那个说直接血传授法器敕令,下一代掌门人预定等等等等的,听得我一阵头大。

又过了一会儿,洪大师清了清嗓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众人听:“可惜啊,我当初怎么就学了风水没学道法呢。”

听到这个话,周围几个人声音立刻小了下来,准备听听洪大师如何定夺。

洪大师先是问我道:“蒋老弟啊,多了不敢说,金陵圈儿最强的,最豪横的大师们都在这儿了,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洪大师话一出口,众人立刻将目光转到了我身上。

我知道,虽然在大家眼中,我没有师承便能制僵尸画符起术是一件非常能证明潜力的事情,但是,这个“势”,是洪大师造的。

没有洪大师送来的邀请函,对他们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大师抢着要传我师承。

就算偶然能够接触到这些大师,也必然要经过重重考验,哪里像现在这么“众星捧月”。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全听洪大师做主。”

洪大师轻微的点了点头,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他抹了一把没有胡子的下巴,这才强忍住笑意,道:“既然如此,我便做了这个主。”

“下午四点不是要去郁馨花园看年轻一辈斗法么,诸位大师也都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吧,咱们下场溜一溜,也给后辈们看看,什么叫做他娘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