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开窍,老板娘急了,压低了嗓门说道:“你那朋友,她没有影子!”
我一愣,仔细回想起刚刚一路走过来的情形,似乎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细节。
想到沈玹柔身份特殊,我打了个马虎眼道:“老板娘,你想加钱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再说了,我俩都大学毕业了,都是成年人,未成年你管管倒也没什么,成年人的事情你也管?”
说完,我便不再理会她,进了门向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就看到沈玹柔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公子,是不是那老板娘为难你了?”
我摇了摇头,盯着她身下的影子道:“不是,她非说什么你没有影子,让我小心点。”
闻言,沈玹柔瞟了一眼自己的影子道:“小女子已经凝练出实体,是有影子的。”
“那老板娘看不到我的影子,只怕是……”
她说到一半,便岔开话题道:“夜深了,公子何不早点休息?”
我也没想那么多,于是对她说,床留给她,我睡沙发,便走进了卫生间。
洗掉了一身的臭汗土腥气,我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躺上了沙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沈玹柔聊着天,后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没有做梦,睡的很是香甜。
直到早晨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沈玹柔趴在沙发边上正盯着我看。
我说你该不会一夜没睡就趴在这儿盯着我看吧?
沈玹柔摇了摇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公子这般自恋,小女子只是比公子醒得早了些罢了。”
我又问,以前鸡鸣破晓你都跑了,怎么今天不躲了?
她道,其实她是不怕太阳的,只是不想被无意义的消耗罢了。
随后,她就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和她自身相结合,给我讲解了关于她和阳光之间的联系。
众所周知,鬼是一种能量体,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灵体,具有一定的能量性,但一般没有实体,僵尸不算。
根据阴阳学说,太阳是至阳,而鬼是至阴,有道是“小阴不敌纯阳”,鬼没有肉体,无法抵挡太阳光的照射。
就像一根燃烧着的木头,小股的水泼上去,火焰不一定会灭,甚至会不受影响,但如果是如同大海一般的水量,多少根燃烧的木头都抵挡不住。
如果在海上航行的轮船起了大火,虽然火势最后肯定会被完全遏制直到淹灭,但短时间内是肯定不会熄的。
她的灵体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要不是直接暴露在阳光下,是可以不受影响的。
就算暴露在阳光下,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湮灭。
我就反问,那僵尸呢,僵尸没有灵体,为什么也怕太阳呢?
她摇了摇头,道:“普通的僵尸昼伏夜出,是因为他们的体质不容于阳光,时间长了会蒸发水分变成干尸。”
“但如果是修行时间很长,或者吸食了太多血液的,它们对于阳光也会有很大的抵抗性。”
我感觉她说的好像是那么个道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但我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今天该走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沈玹柔钻进了发簪中,我背着包就下了楼。
楼下并没有见到老板和老板娘,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柜台里。
我把钥匙递给她,随口搭了几句话,无非就是问问老板老板娘哪儿去了之类的话。
那妇女就说:“昨晚老板娘叫她儿子来我家睡觉,今天一早我送她儿子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身体不太舒服,就给老板打了电话,一早儿给拖到医院去了。”
我一愣,便想到沈玹柔昨晚说的话,但也没有继续攀谈下去,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想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想见的“人”也已经见到了,我该回归正常生活,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我又一次回到了南京,这一次,我带上了两大包行李箱,里面塞满了东西。
回来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盘下了一间店铺,谈好了租房合同,付了钱,接下来就是跑装修,跑手续。
忙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最后进了一些货,小店终于有了些模样,过两天,就可以正式营业了。
而这段时间,沈玹柔白天很少出现,一般只有太阳落山后,或者再晚些,才会出来帮忙。
通常忙到半夜,我俩才会收工,回到了我那小出租屋内。
今天,我的小店终于要开业了。
我起了个大早,穿着收拾妥当,开开心心的背着包就出门了。
刚走到半路上,房东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下一季度的房租该交了。
我连说待会儿就给他转过去,然后挂断了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余力去交房租。
这段时间,我几乎把所有的资金全部投入了小店中,甚至连我爹给的十万块钱也花完了,浑身上下总共就剩不到五百来块的吃饭钱。
于是,我就给房东回了个电话,说最近刚开始创业,所有的资金都投进去了,今天刚开业,这资金还没来得及收拢呢,您看要不让我缓缓?
房东先是恭喜,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出门在外创业,有魄力,不容易啊。
然后又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他自己也背着好几套房子的房贷呢,真不是不给我方便,实在是银行不给他方便。
这样,你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到门卫那儿去,晚上你自个儿去拿,上一个季度的水电费就不跟你要了,权当做叔给你一点小小的支持,押金转你支付宝了,再见。
说完,就“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我顿时就像被泼了瓢冷水,本来挺好的心情全没了。
但这也怪我自己,要是早点儿把这事儿记在心上,也不至于在开业当天就被房东扫地出门。
看样子,只能等小店正常运转起来,有些钱之后再去重新租房子了,这段时间只能先窝在小店里了,希望沈玹柔不要嫌弃我才好。
可是,哪儿有那么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