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至强至邪,杀性无匹(1 / 1)

“找死?”

独孤厉整个人的面容扭曲了起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在这扬州城中,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这样跟他说话。

不,哪怕是在大夏玉京,他也从未听过有人敢当面问他是否找死?

神武世家的威风,绵延千年,岂是一般。

敢这般与他说话,敢明目张胆和独孤家作对的,放眼天下不是说没有,但绝不包括面前这脏兮兮不名一文的野小子。

“无知小儿,敢犯我独孤家,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剥你的皮,拆你的骨!”

独孤厉面容扭曲,双目仿佛射出红光。

心中怒火仿佛正在燃烧的第二别院,彻底引爆,烈烈焚烧——

手中长剑陡然一声震颤,数十步远的距离,一跃而过,寒芒倏然刺出。

剑间星光点点,宛如星辰灿烂。

只这一剑,就看得出这被称作“七公子”的独孤厉,武功剑法绝对不凡。

其家学渊源,剑道修为绝对浸润已久,非是一般的酒囊饭袋。

“哈哈哈,来得好!”

杨禅望着迫到眼前的剑光,面色不变,陡然间,一脚飞起。

磅礴的气劲自脚下而生,踩爆空气,划出残影。

地面仿佛遭受重击,水花和泥土飞溅。

“孽海魔生!”

杨禅一跃腾空,足有三丈。

火光照耀下的第二别院门前,周遭到处都是腿影。

霸道,疯狂——

强横的气劲伴随着腿影纷飞,飞沙走石,气浪席卷,稍远一些去看,只这一脚,就形成了宛如平地生出龙卷风的惊天声势。

而被龙卷狂风一般的气劲所笼罩的独孤厉,他骤然出手的剑光,已被无边的气劲给震得凌乱不堪。

他的脸上已不复方才狂傲,反而面色煞白,整个人如同一叶扁舟,正置身于大海波涛之中。

那滚滚而来的巨浪,似乎要将他直接撕碎、压扁。

“这是哪里来的高手!”

独孤厉在心中疯狂呼喊。

他自负资质不俗,除了家族之中,堪比天骄的几位,他已经算是极为出色的。虽还未入俊秀人榜,可已是后天七重的修为,假以时日,定然能迈入先天,成就一代高手。

然而,面前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竟然以一种强横到骇人听闻的腿功,压得他已出手的长剑,都不得不收了回来,再难出招。

“独孤剑意!给我破啊!”

独孤厉双目凝神,似乎真正感受到了生死之间的莫大压力。

面对浩瀚的腿影所席卷的庞大气劲,他并未选择就此退避,反而心头一横,以自己全身的修为催动手中的长剑!

霎时间,长剑上的暗淡的剑光再次暴涨。

长剑之上,一股仿佛有七八米长,能够刺穿面前一切的强大剑意,隐隐具现了出来。

这是神武世家独孤家秘传的剑意。

昔年大夏朝立国,独孤家祖先号称剑魔,为大夏朝斩杀了不知多少敌手。

死后又将其一身所学,刻画在独孤家独有的剑池之中,凡后世子孙,皆可到剑池感悟剑意。

其剑意,根据个人性格、心性、所学,皆有不同。

便是一套平平无奇的剑法,获得剑意之后,都会变得凌厉无比。

此刻,独孤厉所施展出来的,便是他有幸入剑池后所感悟的剑意。

阴寒诡异,又隐隐透着一股暴烈的气息。

正与他心性相合。

“这剑意,有意思!!”

杨禅人在半空,面对独孤厉的这决然鬼魅的一剑,非但不惧,反而爆发出一阵喝彩。

这剑意他是初见,却已察觉到其不凡之处。

可他毫无畏惧,反而脸上露出了惊喜。

他虽只获得三式天残神功的修为,但其心性渐受这门绝顶魔道武学所影响,遇强则强。

“哈哈哈…就让我看看你这神武世家,到底有几斤几两?”

杨禅神态癫狂,凌乱的头发全数倒飞而起,猛然间,又是一脚落下。

那繁复飘忽的无数腿影,仿佛化繁为简,全数都融入到了这一脚之内,凌空而下,巨大的脚影浮现。

竟是面对着独孤厉手中长剑所化剑意,狠狠扫了过去。

天残功至阴至邪至强,杀性无匹。

一旦遇到高手,修炼者不会心生半分畏惧,反而战意更加膨胀,能够催动人的精气神浑圆如一,出手之间霸道雄浑,无所顾忌。

“啊——”

独孤厉目眦欲裂,口中疯狂呼号起来。

这一刻也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巨大压力,从单手持剑,变作双手,手中长剑的剑光再度暴涨,仿佛要撕裂面前宛如海潮汹涌的无边气劲。

可天空之上,那一脚落下,比之先前更加霸道、雄浑,一脚扫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搅乱,震天动地。

周围所有的人与物,仿佛在这一瞬间都静止了一般。

空气被抽空,有着难以形容的压迫力。

群魔乱世,天残脚的第三式。

这门能与传说中如来神掌分庭抗礼的盖世魔道武学,声名虽远不及如来神掌那般响亮,但其却威力不逊半分。

也就是杨禅虽得了系统传承三式的修为,此时,却依旧处于初学乍练,受制于修为功力,无法将其真正的威力发挥出来。

否则,这一脚之下,踏平方圆数百上千米也不在话下。

不过,饶是如此。

这一脚的威力也远远超乎了独孤厉的想象。

那仿佛势大如山岳倾塌的无穷气劲,横扫之下,硬生生将他鼓足全身功力汇聚起来的剑意震散。

轰地一声——

独孤厉倒飞而出,狠狠撞在了第二别院外间的院墙上,凶暴无匹的力道,将半边院墙震得塌陷。

噗噗——

独孤厉倒在断裂的院墙之中,气息委顿,口鼻之中鲜血狂喷。

这一脚,显然已是内腑受创,身受重伤,再无半点战力。

“公子!”

远远目睹了两人一番大战的众多家丁护院早已退得老远,唯有方才那名中年文士,神色惊慌地朝独孤厉跑去,似要将其搀扶而起。

“你你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与我独孤家作对?”

独孤厉被中年文士艰难扶起身,双目赤红如血,盯着杨禅问道。

“哈哈哈…我看你独孤家不顺眼,仅此而已。”

杨禅仰头发出了一声畅快淋漓的大笑,双脚在地面一点,人已朝着远处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