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是太子殿下,若是以太子为饵自然是轻易可以的手,只不过,绾儿可否舍得。”
左倾翎慢慢悠悠地说着,眼神却紧紧盯着她,似笑非笑,一脸看戏的表情。
很显然梁绾并没有理解她言外之意,只是坚决地说道,“不可,我不能拿殿下冒险。办法千千万,唯有这个不行。”
梁绾起身看向左倾翎,淡淡开口道,“师姐,佛罗门此人心狠手辣,刚愎自用。想要引他出场,方法太多了,我需要师姐你来帮我一个忙。”
话音刚落,她便凑上前,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着。
左倾翎见状微微一笑,“是呀!世间方法千千万,世人皆知该选什么,唯有你偏偏爱走这些弯路。师父若是知晓,定要骂你愚笨。”
梁绾笑了笑,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师姐,我自幼便是这般,师父她早就习以为常。这件事,全靠师姐。”
说完她便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准备转身离开。
一旁的左倾翎却一瞬间表情严肃,淡淡开口道,“绾儿,有些事莫要逞强。”
她顿了顿脚步,淡淡一笑,“师姐,想什么,我岂会那么傻。以多欺少的事,我向来敢的顺手。”说完便摆了摆手,大步流星般的离开。
她看着她的背影,面容上带着丝丝忧虑。
她之所以会这样开口,原因很简单,绾儿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
她完全就是一个矛盾体一般的存在,她心思缜密,却又时而显得冲动无比。
她担心这一次的她,会亲自出手,与佛罗门,单枪匹马对抗。这完全就是一个不理智的选择,而她做出这个选择的可能性是百分百。
她们三人在昆白山学习的时候,师父的得意弟子是绾儿,最担心的人也是绾儿。
她可以对任何人做到冷酷无情,从不感情用事,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冷酷到让人害怕。
但她偏生是个执拗之人,若是有人伤了她认准之人,那么她会不留余力,亲自将其挫骨扬灰。
绾儿是她们三个人里面最年幼的一个,却是唯一一个手上沾满了血液的人。
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最年长的她都吓出来一身冷汗,连做了几日的噩梦。更别提璇儿她了。
然而绾儿她却没有丝毫变化,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她可以很淡定地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
为此师父对她又是喜爱又是担心。
而这一次佛罗门动了虞澈,既然绾儿能亲手将白玉蝉哨赠予他,这足以证明他在绾儿心中的地位。
如此绾儿她绝对不会假手于人,更不会让人来打扰她的猎杀。
尽管她不知道绾儿的实力这些年到底提升了多少,但是从她不断咬着的冰糖葫芦,她可以清晰的看出,对于他,绾儿没有十足的把握。
故而她不得不心有担心,但一旦是绾儿做决定之事,任何人都阻拦不了,她们三人之中,唯独她学了武。
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能帮到她的根本不多。
她希望上天赐予她的幸运能让她平安度过此劫。
“你是北辰主吧!”萧穆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女子,当日之事他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伊祁容晨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没想到萧公子,记得这么清楚。”
他尴尬一笑,“北辰主,还是叫我萧穆的好,你今日这般,倒是让人有些不自在。”
伊祁容晨听后微微一笑,“萧穆,你果然有趣。”
“北辰主,也和伊祁的族人显得格格不入。”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眼前一亮,“哦!到不知怎么个格格不入法!”
萧穆皱了皱眉头,紧握着手中的白玉罗兰竖笛,随后开口道,“不过是我这人爱胡说八道了些。
若是北辰主别无他事,那我便先行告辞。”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伊祁容晨叫住了他,“我瞧着萧穆脸色有些难看,估摸着应该是哪里不舒服。
想来定是少主难以相处,萧穆不妨对少主上上心,这样一来,身体上的疼痛总会小些。
你说对吗?毕竟你还要呆在这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人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找。
少主为人冷淡,若是你能热心些,也不至于发作时如此疼痛。”说完便转身离开,丝毫不给他回话的机会。
他看着伊祁容晨的背影,打量着她说的话,她话中有话,很明显对于他和伊祁玄玉之间的事情了解的很透彻。
否则也不会如此清楚,就差直接点名了,但是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根据他收到的消息,伊祁容晨乃是濮阳真未过门的妻子,如今濮阳真被奸人所害,按理她要为他守孝三年。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伊祁容晨不满这桩婚事,曾经的伊祁玄玉还将她关与院中,不得外出。
此事一出,她们直接便结了仇怨,而如今她却来告知他这些事情,又是所求什么?
但也容不得他多想,因为后颈发作的格外厉害,他必须赶紧回到伊祁玄玉的身边。
“何人?”
“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伊祁玄玉拨开云雾,这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
可看清来者以后,他也大为震惊,因为面前这个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是一身红衣。
“你是心魔!!!”
“伊祁玄玉”笑了笑,抬头看向他,“我是来告诉你活下去的办法。你应该知道的,我虽为心魔但天赋远在你之上,你看不到的东西,我却瞧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来就是告诉你,你和萧穆二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所以杀了他。”
“伊祁玄玉”走上前将手中的匕首转交到他的手中。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没来由的来了一句话,“你忍心杀了他?”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愣了片刻,嘴里默默说道,“影响已经这么深了吗?已然来不及了吗?”
他听不清他到底在低语着什么,只是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人拽着他。
他一下子坐起,抬起手中的匕首,好在萧穆他眼疾手快,否则他就要血溅当场了。
“我说你一个人在叨咕什么?没想到睡着了话竟然意外地多。”
他摆了摆手,拿出准备好的烧鸡和小酒,正准备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