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着天空上飘落得雨滴,将手抬起,任由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身上。
亭子里的三个人的对话,她一字不差的全部都听见了。
收到凫爽的消息,她便立刻明白唐宿想做些什么?
说实话这是最愚蠢的方法,她从心底里表示不赞同,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无可厚非。
说来说去都逃脱不了一个情字。怪不得不沾染情欲之人能活得长久。想来她说的果然是对的。
走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嫉妒蒙蔽了双眼,一个为情所困。
她其实不明白红衣为何要将画的秘密交付到他的身上,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吗?可是她的信…亦或者…
唉!她一个外人又怎么能懂得这群人内心得真切想法。不禁觉得有些脑壳疼。
梁绾是知道唐宿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凫爽,想来一定是有什么要交托与她。
走上前,看着“离去的”唐宿,摇了摇头,蹲下将他的衣袖打开,里面藏着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
她一眼便认出这出自谁的手,便上前将香囊拿了出来,里面赫然放着一枚星月玉佩和一枚梅花蓝玉玉佩。
她将香囊放进衣袖里,抬眼看着亭外的景象。
乌云散去,隐藏在身后的太阳渐渐显露,伸出手,探出亭子,雨也在最巧当的时机里停了下来。
嗯…如此这般…也都该尘埃落定了!
抬起头看着日渐晴朗的天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巧,没带雨伞,这雨停了,我也免受雨淋了。”
这刚走出来,迎面便撞上气喘吁吁的秋月,连忙上前扶住她。
“我说秋月,你怎么这般焦急,你家小姐呢?”
探过头向往里看上一眼,却见梁绾侧身,将她的视线紧紧挡住,然后将她转过身,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好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秋月有些琢磨不透,但还是将小姐的话带到,“小姐被东吉国的三殿下缠住了,一时半会怕是赶不过来。“
“嗯哼!”
算是应了一声吧!“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你也淋了雨,若是不早点换上干衣服,受了风寒,你家小姐可得怪罪于我。”
说完便推着她前进,一只手却在身后勾了勾,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前往金樽楼。
萧穆磕着瓜子,看着一脸严肃的他,忍不住地小声嘀咕:“我说小锦鲤当真是可怜,手受了伤,还没有处理,便又被人摔在地上。”
“她也是刚刚经历生死的人。如今没人关心,还受人欺负。”
“哎!也不知道心如死灰的小锦鲤会去哪?该不会想不开吧!”
故意试探地说着,眼神不停地瞟向他,这意图不要太明显了吧!
顾然瞪了他一眼,“就她?心大的很,谁都会自杀,就她不会!”
话虽这样说,但是自己的行为还是暴露了真实的想法。
看着顾然站了起来,就知道还是后悔了,憋着笑,看破也不说破。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顾然见状连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双手环抱。
又觉得不对劲,连忙拿起一边的茶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
萧穆算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进来!”
满怀期待等着某个人,却发现进来之人却是…
他将眼底的表情收起,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之人,就连萧穆也收起玩笑脸。
看着两位的表情,只是淡淡地一笑,“侯越见过阁主,我家殿下有请。”
抬头看向侯越,翘起二郎腿,慵懒地向后一靠,微微抬起下巴,一只手架在椅背旁。
“来之前,你家殿下应该清楚,我凌闻阁从来不做皇家生意。”
侯越只是笑了笑,倒也不卑躬屈膝,他毕竟代表着自家殿下。
“殿下自然是知道,不过凌闻阁不还是有一项规矩,那就是只要邓通足,万事成。”
看来是有备而来!嘴角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双手环抱,眼珠一转,想来是想要会一会这四殿下。
“既然如此,那便带路。”
侯越见状眼中一丝异样的神采闪过,转身为他指引方向。
东方离看着即将停歇的小雨,面带遗憾,“倒没有想到被这突如其来的雨点打断了。”
宁璇笑了笑,伸手将身上的雨水拍打掉。”
然后从一旁的小贩手中接过一碗姜汤,“三殿下,喝点姜汤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转身看向身边的宁璇,这个女孩子倒是细心体贴,行事圆润,谈吐不凡,倒是极佳的人选。
“多谢!”
宁璇点了点头,端起姜汤,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却想着梁绾的事情。
她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但是想来一定很是重要,但如今她被“困在”这里。
“时间不早了,晚些,十公主该担心了。”
东方离笑了笑,将手中的碗放下,看向她,“不知道璇儿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
“三殿下,说笑了,小女子哪里会有什么急事,不过是看天色已晚,毕竟这是灵川,不是京都。还是小心为上。”
“或许吧!”
东方离接过一边的油纸伞,对她做出请的动作。
却见她笑了笑,从小贩的手中接过另一把油纸伞,“臣女怎能让殿下你为我撑伞。”
进退有度,不骄不躁,当真是极好,东方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和宁璇两人撑伞而离开。
“阁主,我们又见面了!”虞麟站起来,看着走上前的顾然,淡淡一笑。
瞥了一眼虞麟,自顾自地坐下,微眯着眼,看着他,一旁的侯越,想上前,却被拦下。
这时的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请殿下赎罪,我这江湖人士,不懂规矩惯了。”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挥手,示意婢女上茶,“无伤大雅!”
“早就听说过阁主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宇不凡,不知道阁主可愿与我合作一番。”
举起茶杯,轻轻溴了一下茶叶的清香,“茶是好茶,但只怕我无福消受。”说完便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