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伊祁之姓(1 / 1)

抬眼看向她,眼神里透着打量的神色,嘴角挂着一丝纯真的笑容,缓缓举起茶杯。

一阵白光突然划过,只见她手持匕首刺向她的喉咙,直逼要害。

却偏偏被她刚刚举起的茶杯挡住,一瞬间炸裂的声音在她的手中响起。

茶杯的碎片和热茶流过她白皙的手,一瞬间划破娇嫩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沿着水迹滑落手心,滴落在地面之上。

连忙后退一步,这样强的力度,看来春意是想要一击毙命,不留活口。

她倒是有些懊恼,怎么会出现如此偏差。乘胜追击,便是现在最正确的选择。

转动手中的匕首,想要再次刺向她。

见状她也顾不上手中的伤口,连忙偏过头,转身来到她的身后。

春意见状急忙停住前进的脚步,转身,想要反击过去,却见她停住脚步,冷冷的盯着她。

“所以,你也是这样刺中她的胸口。”

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梁绾见起了效果,也算是松上一口气了。

这一天天的净打打杀杀,活着不好吗?

她想要开口反驳,但话在口中却无法言语。

她见状,耸了耸肩,“我只是好奇,你说红衣是你的红颜知己,但是你为何纵容他人划伤她的脸,还让她安心生活着。”

“难道你们这是假意姐妹情…”

她带着试探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但是言语中充满着讽刺的意味。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伤害她。”

她下意识地反驳,面容憔悴,很显然精神处于高度紧绷地状态。

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现在内心最真实地想法。

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将手紧握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她一步一步靠近春意,直逼她不断后退。

“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蓉儿划花她的脸,而无动于衷。”

她故意加强语气,眼神里是肯定。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拼了命的吼道,仿佛如此才能缓解她的愧疚之情。

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匕首,清脆的落地声传入两个人的耳朵里。

“当时…我不在,我不想她离开我,我不想让她死。”双手缓缓颤抖着紧抱住自己。

用着略微癫狂的模样说着痴痴的话语。

“我不在云阳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受到这样的痛苦。”

“我去求权大人,放过她,求她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声音渐渐的削弱,眼神开始有些空洞,但是那双包含泪水的眼里,她看到了疯狂。

痛苦的握紧拳头,蜷缩在角落里。全身都在不断地颤抖着。明明已经在角落之中,她却还在不断的逼迫着自己后退,蜷缩。

见此轻笑道:“就算你当时不知道,那又为何一直留着蓉儿的性命。你为何要如此虚伪的活着?”

“不是!”

她仿佛拼尽全力一般吼了出来,却在看见她的眼睛那一瞬间,失去了反驳的勇气,惨白的脸上,带着一脸的泪水。

小声地回应着她,但又仿佛在劝说着自己。

“是组织一直要留着蓉儿的性命。”

“你以为我不想为红衣报仇吗?你以为我愿意吗?”

“可我又能怎么办?”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癫狂。

她拼尽全力将压抑着积累的怒火,其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

可又缓缓低下头,将脸埋在双膝里,像是将自己缩进一个蝉蛹里面。不愿意去面对。

此刻的她哪有往日的傲气,如今的她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可是梁绾却…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是想要救红衣,那么又为何让身边之人去解决红衣的性命。”

她步步紧逼,她便缩的更小,像是更加愧疚。就在她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连忙松开手,转身看向身后的闯入者。

芙蕖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春意,眼里充满着担忧的神情。

连忙快步走上前,看的梁绾是一愣一愣,连忙躲开。

芙蕖上前想要靠近春意,此刻的春意像是“疯了一般”一掌打向她。

如此强的的一击,沉重的声音,竟然都能传入梁绾的耳朵里。

可见这一掌是用了十成十的内力,芙蕖后侧一步,嘴角滑落朱红色的血迹。

可就算是这样,芙蕖还是走上前,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你又何必如此苦苦为难自己,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你,如果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就不会让你为难。”

春意仿佛听不进芙蕖的话,强行推开她,眼神里的决绝,“不是!”

芙蕖的脸上透露着悲伤,但更多的却是不平。

“怎么不是,如果她心里有你,又为什么只将画的秘密告诉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男子,而不是一个相伴九年之久的你。”

“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她从来就没有信过你。”

“你又为何要苦苦折磨自己,你为了她受了八十一鞭,才求来的机会,你知道她死前在惦念着谁吗?”

“说出来当真是可笑!”

芙蕖不知道是在说春意,还是在说自己,整个人都充满了悲伤之感。

刚刚受的一掌,再加上情绪的激动,一口鲜血从口腔之中喷涌而出。

倔强的擦掉残留在嘴角的血迹,强行将春意打开,逼着她看着她自己。

“她死前想的是唐宿,惦念的是他,不是你!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

“你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她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利用而已。”

“你清醒一点,你对她问心无愧。何来愧疚一说。”

听到这,她算是明白了,这些恩怨纠葛,他们所有人都不可怜。

最可怜的只有红衣,一个真正傻里傻气的女子。

转过身看向她,捡起一旁的剑,指向她,“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芙蕖,“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她不过是自己陷入心魔之中。我一个外人又能做些什么?”

走上前,端起一杯茶,淡定的喝下,然后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腮,然后将手边的一杯茶泼在春意的脸上。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你在红衣的心中是谁都无可替代的。”

茶水的袭击,似乎让春意清醒一点,抬眼看着梁绾的眼中不再是浑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芙蕖上前扶住春意,质问着她。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你知道红衣是谁的后人吗?”

摇了摇头,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

轻笑一声,缓缓开口,“她姓——伊祁,她是伊祁的后人,那个最擅长占卜之术的家族。”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她的劫,却义无反顾地上前为你撑伞。和你相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你是谁,你带着怎么样的目的。”

“她不告诉你完全就是想要保住你,她只是希望能让你好好地活着。”

抬起头看着梁绾,用着颤抖地声音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