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翎不负责地说：“没关系啊，人总要一死的，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不，我还不想死，妈妈！”陈俊华哭着喊道，“我要我妈妈。”

“你妈妈也救不了你，”马清翎不屑地说，“现在找不到怨灵，而它只针对你们，等你们一死，说不定人家直接投案来了，到时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陈友利张了张嘴巴，但看到一边于向奇的眼神示意，顿时把嘴巴闭紧了。

郝天华大喊：“你这跟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你想害死我们，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马清翎无所谓地说：“那你就回去呗，顺便躺在床上多想想李雯、周灵他们在家里是怎么没了的，害人的是你们，不然怨灵为什么只找你们不找别人呢？”

“我没有害她，我不是故意的！”陈俊华大声喊道，“我们就是玩了一个游戏而已，为什么它要缠着我们不放！”

游戏？

马清翎和于向奇邵宇航互相对视了一眼，于向奇微微向她点头。

于是马清翎继续用嘲弄的声音说：“你骗谁呢，就一个游戏，就能惹得怨灵杀了至少七个人？什么游戏说出来听听，我也去玩一玩，看看是怨灵杀我还是我收它。”

“就是大家都玩的碟仙游戏，大家都在玩的。”

碟仙游戏？

那是什么？马清翎不清楚，只能看向于向奇两人，用眼神询问。

于向奇愣了一下，然后解释：“起源于扶乩，后简化而来的。”

所谓扶乩，是古人在与死者交流的实践中逐渐改良出一种容易重复再现、简单有效的方法。

即将一支木笔绑在一个竹簸箕的边缘，操作者在两边扶着簸箕，建立联系，然后“笔”将会在沙盘上自动写出来各种信息，这就是由古人发明的“扶乩”技术。扶乩技术有两大特征要素：第一是木笔会自我移动，第二是木笔会根据人的提问回答问题。

后来，现代人用碟子取代簸箕木笔，用字盘取代沙盘，扶乩就被简化发展为今天的请碟仙，也有请笔仙的，程序差不多，只是把碟子换成笔，然后笔下面垫一张纸。

马清翎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在心里吐槽：这不是胡闹吗，纯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陈友利看着郝天华和陈俊华的眼神也是很无语，玩什么不好，玩这些要命的东西，现在的孩子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于向奇跟马清翎解释完后，就问陈俊华：“你们几个人都玩了这个游戏是吗？”

“不对，人数不对。”邵宇航说，他是年轻人，常在网上冲浪，对碟仙笔仙这种游戏了解的更加清楚。

于向奇知道碟仙的起源，但却不知道碟仙和笔仙不一样，笔仙对人数和男女的要求不高。但请碟仙的话，一般是四个人，两男两女，或者六个人，三男三女，但无论如何，一定是双数，男女比例也一定相同。

但是他们一行人中加上死去的贺子岳，就只有三个男生，而女生的话，加上第一个死去的王雨瑄，却有五个，就算不算王雨瑄，也有四个女生，人数不对。

邵宇航解释说：“人数不对的话，多出来的绝对不能在旁边看，否则容易被上身。”

但是多出来的女孩子也死了，也就是说很明显她们中有人没有参与游戏但也在旁边观看。

郝天华喊道：“一个破游戏而已，网上大把人在玩，什么人数对等，能不能看，谁管它！鬼物都是要害人的，跟游戏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去把鬼物灭了，逼问我们做什么，我们是受害者！”

话听着真是讽刺！

不过别说，如果只是玩了碟仙游戏的话，说不定黎可涵的死还真跟他们无关，有可能只是恰巧把附近的黎可涵召唤出来而已。

邵宇航反应很快，立刻问：“你们在哪里玩的碟仙？”

郝天华不肯说，但陈俊华已经被马清翎说要扔他们出去的话吓怕了，问什么就说什么：“在南郊的农家乐，以前是个废弃的车场，明珍说那里曾出过人命，说不定真的有碟仙能召唤出来。”

王明珍就是继王雨瑄后死去的那个女孩子。

陈友利职业敏感：“她怎么知道那里出过人命？”

郝天华张嘴想要阻止陈俊华说下去，不过被邵宇航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嗯呜呜······”他挣扎着，不过邵宇航的手紧紧捂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陈俊华已经塌坐在地上，放弃挣扎了：“因为之前死的那个女孩子，是······是，”他抬头看了一眼马清翎，见她面色清冷，又低下头继续说，“是明珍以前邻居的孩子。”

马清翎问：“叫什么名字？”

“唐青青。”

唐青青又是谁？

马清翎四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这又多出来一个人。

陈友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他说：“不对啊，死在那边的不是黎可涵吗？”

马清翎灵光一闪，问陈友利：“你们看过黎可涵的照片吗？”

陈友利知道马清翎世什么意思，点点头说：“见过的，学校里黎可涵的档案上就有她的照片，不过因为是拍照上传的，所以有些模糊，我不大确定和······像不像，但是它也亲口说的，它叫黎可涵。”

当时见黎可涵鬼魂模样的时候，黎可涵的头发披在脸上，嘴唇又红得惊人，身上全是伤痕，眼睛是一片黑洞，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伤痕和黑洞洞的眼睛上了，倒是没注意她长什么样儿，这会儿也想不起来。

“喂，唐青青是什么时候死的？”马清翎双手插兜，抬脚踢了踢陈俊华。

陈友利看到，蠕动了一下嘴唇，然后转过头，他什么都没看到。

陈俊华说：“就······就两个多月前吧。”

“怎么死的？尸体呢？烧了还是下葬了？”

陈俊华疯狂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是明珍说了我才知道那里死过人的，我本来害怕不敢去的，但是他们说这么多人，鬼见了也怕我们，所以我才去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马清翎和于向奇、邵宇航顿时看向陈友利，陈友利抹了一把脸，说：“我现在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