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鱼放出一只小纸鸢，在高空中盘旋还不到半个时辰，七个高低不等，胖瘦各异的二女五男的跟章小鱼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子，就齐刷刷的出现在章小鱼的跟前了。

这些可都是在歌乐城里出了名的神偷啊。

“鱼哥我今天召唤大家来，就是让你们见见我敬仰的小哥哥和三位天下第一美的漂亮姐姐，到时候别说我小气自己一个人偷着乐。”

“啪啪啪！”

七位小神偷都以非常羡慕的眼神仰视着柳亚民他们四个，拼命拍着小手掌。

“同时，还有一点小事想麻烦麻烦众兄弟姐妹，老规矩，跑路费我给。能不能做到！”

“鱼哥吩咐，刀山火海，绝不推辞，耶！”

“没那么严重，就是让大伙帮找个人。”章小鱼挥挥手，就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小将军一样：“时间很紧迫，闲话我不多说。下面就请白姐姐把任务给解释一下吧。”

看到这些小神偷，真想跟他们好好聊聊，问问姓名年龄，听听如何小偷成神的精彩故事，分享分享他们不一样的童年快乐时光。可是时间不允许柳亚民他们这样做。

灵魅影简单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把要到歌乐城里各大妓院去探询冷漠会落脚藏身于哪家妓院，冷漠的相貌特征和言语表达方式等情况说了一遍后，最后说道：“我们需要在今晚午夜前知道冷漠的下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没问题，耶！”

七名小神偷举起小胳膊高呼了一声“耶”就迅速散去了。

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现在都快要到吃晚饭的时点了，距离午夜也就不足三个时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把几千家妓院都探询一遍，能不能办到？

光到妓院里点个卯还不行，还必须确定冷漠是否会在这家妓院里出现并落脚才行，柳亚民他们几个想想头都大了。

按照骑牛队的行为方式，今天没有在赌场里抓获冷漠，他们同样会在第一时间去半仙瞎那里问到冷漠的接着藏匿的地方和大概方位，最迟也会再次组织大规模的搜捕行动。

灵魅影说的“午夜”这个时点，就是考虑到赶在骑牛队行动能找到冷漠而提出来的，想着如果这些小神偷如果提出时间不够用，就尽量压制灵魅影她们自己的行动时间长度，把找到冷漠的时间点再往后推一个时辰左右，那样还可以在黎明前接触到冷漠并说服她加入营救萧夜的行动中来。

现在这些小神偷却没提出任何疑问就立刻去执行任务，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放心吧，就是一只死耗子都能找出来，何况是个大活人。”章小鱼说道：“我们这些小鬼头，对自己活动范围内的地盘上的动态摸得比自己手指头还清楚，自己地盘上出现一个陌生人本来就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的，何况你说的这个冷漠还这么有特点，要去的地方又是妓院这样特殊的地方，保证话音一到，就会有结果出来了。我们还是在附近找个地方吃饭吧，边吃边等消息。”

柳亚民他们现在待的地方，附近正好有一家小酒馆。

柳亚民他们一行五人就进入这家小酒馆，要了一个临近街道的小包间，叫了几样酒菜，边吃边聊着等消息。

大家心里都惦记着冷漠到底会藏匿于哪个方位上的哪家妓院里，吃喝的有点闷闷不乐。

还是章小鱼最放的开，说起他的那些小伙伴和小偷小摸的故事来，滔滔不绝。

章小鱼说，别看那个长相如麦芽糖的小女孩，可是在歌乐城府衙里挂了牌的小神偷，如果府衙接到个不得不破案又关系重大的小偷案，把麦芽糖叫来一问，就已经知根知底了。

小偷是永远抓不完的。

像章小鱼，麦芽糖，小胖墩，小麻杆这样一些小神偷，就像是府衙和骑牛队他们的眼线，如果丢掉他们这些眼线，府衙和骑牛队就会对盗窃案这一块无从下手，变成了睁眼瞎，虽然明面上谁都不会承认，像章小鱼这样一些小神偷，就是府衙和骑牛队他们有意无意给“养”起来的。

小偷也有小偷的规矩，就是不伤害人，绝对不能要人命，不抢不劫不诈骗。做到这一些，就不会轻易触碰府衙和骑牛队的底线，府衙和骑牛队也会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社会说，小偷就是官府养起来的下蛋老母鸡，这话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准确一点说，小偷是府衙治安队和骑牛队养起来下蛋的老母鸡，每当治安队和骑牛队的公费吃紧，又没有名目向上边伸手要钱的时候，就来一次“抓小偷”行动，把辖区内的小偷悉数给抓进地牢里去，挨个写一份“不再当小偷”的“悔过书”，然后就分等级交个一两千，最高一万两银子的罚款，就又把众小偷悉给放了。

不打不骂，抄一份“悔过书”，交点不痛不痒的罚款，这是小偷们大家都清楚的每年都必须完成的“义务”，这就是社会上说的“下蛋”。

盗也有道，这就是小偷们的生存之道。

章小鱼说的津津有味，柳亚民他们听的瞠目结舌。

从来没有听说过小偷这行当里还有这许多门门道道。虽然听章小鱼说的喜笑颜开，可是柳亚民他们却像是看到了一大片被大石板强压下，顽强的不屈不挠地生根发芽并长出良莠不齐青黄相间的小草芽芽。

从章小鱼说的话语里，就可以体会到这群孩子生存在社会最最低层里的那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辛酸苦辣。

“嘻嘻，要是有办法，谁还想做这过街老鼠一样的小偷啊。”章小鱼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这笑比哭还令柳亚民他们心酸，章小鱼摇了摇头说道：“命运如此，责天怪地恨爹娘有用吗。有时候我们小偷让人给逮着了，不是用棒打就是用针扎，遍体鳞伤，我们小偷从来没有人喊过冤叫过痛的，就是会在心里想想，我若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还会这样下死吗？唉！我们也是为了活着，就像人们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夜深了，人静了，冬夜还是那么寒冷。

柳亚民听说的一脸苦相，小黑她们三个都听得热眼盈眶的不敢直视章小鱼了。

“好啦！”章小鱼突然亢奋起来：“有消息了，我收收我的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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