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一跑过来便对着那些衙役,一人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们这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都给老子让开。”
他整了整刚才动手动脚弄的有些褶皱的官袍,随后把心情调整好,露出一抹谄笑的笑意,也不敲门,而是隔着门说道:“下官这些属下无意冲撞钦差大臣,还请大人恕罪。”
鲍晴天目光眯了眯,这家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圆滑,如此这般,他还不好办了。
不过这县令只是个小虾米,只要后面那条大鱼出来,也就无关紧要。
“如此气势汹汹,可是在捉拿要犯?”
鲍晴天淡淡的说道。
县令眼珠子一转,他在分析鲍晴天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下官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要犯,能否请大人示下。”
分析不出,只能继续模棱两可的态度。
“开门。”
鲍晴天说道。
县令一愣,左右看了看,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咽了咽口水,然后有些局促的迈着步子,伸出手推开了大门。
老头就站在鲍晴天身边,鲍晴天依然坐着,他看着县令笑道:“可看清楚了。”
县令盯着那老头,不确定是不是探子口中那递信之人,拱手回道:“大人,那要犯下官也不曾见过,下官需要问一问。”
“你尽管去问。”
鲍晴天一点都不在乎。
县令没想到鲍晴天如此好说话,一时之间摸不透他的心思。
杵了一会,才转头对外挥了挥手。
最后一名探子看到县令的手势,从暗处走了出来,只是站在门外看着那老头说道:“就是他。”
县令想杀他的心都有,他本来只想悄悄知道,可没想到这探子直接喊出来了。
果然,鲍晴天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看来你已经确定他是要犯了,不知他所犯何罪,劳烦县令如此兴师动众。”
圆滑之路被掐断,县令有些被动,他咬了咬牙,准备赌一把鲍晴天还未知道太多。
“大人,此人勾结天地会,刺杀云贵总督刘大人。”
赌就赌一把大的,反正是编造的罪名,把云贵总督抬出来,硬杠钦差大臣。
“呃,那可有证据?”
鲍晴天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编造的罪名自然不会有证据。
但县令早有准备,冷厉道:“他本被刘大人抓获,后被他同党救走,刘大人亲眼所见,这还不够证明吗?”
他相信刘宇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刘大人,你说的是贪污受贿十五万两的那个刘大人?哦,对了,你好像也供奉了几千两银子给他吧。”
鲍晴天拍了拍他的肩随意的说道。
可这话在县令耳朵里那叫一个惊悚。
冷汗直流,一动不敢动。
“是不是啊。”
鲍晴天突然大喝道。
啪叽一声,县令跪了:“大人,这肯定是刁民的诬陷,请大人勿要相信。”
“诬陷?哼,我可与你不一样,我手头可有证据,你要不要看看?”
鲍晴天走到门口,看了眼如日中天的太阳,估算着刘通差不多该到了。
县令那脑门上的汗不要命的流,一滴滴滴在地上,他低头看着那汗渍,脸色苍白,面目狰狞。
而刘通真的来了,在街上不停的打听着张家老宅在哪里。
行人看着那气势汹汹的打手,都吓坏了,指了指那被行人围绕着闹腾的地方。
刘通目光眯了眯,一摆手,那些打手便凶神恶煞的冲了过去。
扒拉开行人,甚至无视衙役。
正要扒拉开门口的那人冲进去时,突然寒光一闪,赵鸣生长剑挥戈。
那两打手胳膊一疼,血淋淋的伤口滴着血。
“找死。”
打手可都是狠厉的主,受了伤,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两个,三个,挥刀冲向赵鸣生,赵鸣生不屑的都没挪开步子。
一剑挡三刀,用力一扫,那三人便被掀飞,摔倒在地。
“是个硬点子,大家一起上。”
打手们杵在门口,进又进不去,自然蜂拥而上,解决掉赵鸣生为先。
赵鸣生是担心鲍晴天的安危,才没让开步子,不好放开手脚。
鲍晴天看刘通来了,露出一抹笑意,又走回了院里,对那跪着的县令说道:“也不知道他是你的救星,还是你的丧门星。”
县令自然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一方面他有些兴奋,杀死鲍晴天,那什么罪名都烟消云散了,另外一方面,他又担心,他认为鲍晴天是钦差大臣,钦差大臣被杀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脸色不停的在变换,便听到鲍晴天的话,微微一凛。
生死攸关的权衡。
赵鸣生没了束缚,放开手脚游斗在打手堆中。
刘通缓缓走了过来,看到打手还在门口微微有些恼道:“都是废物,养你们这么多年,一个人都收拾不了,还要你们何用。”
打手们都是面色涨红,有人反驳道:“刘公子,你又不是习武之人,不知这人的厉害。”
刘通说是这么说的,自己养的打手实力咋样,这么多年心中有数,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他目光盯着赵鸣生,心中暗道:“要是我有这样一个打手,什么天地会,什么逍遥门,能耐我何。”
想到这里,他笑着说道:“这位少侠,看你武功不错,不如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看如何。”
赵鸣生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回话。
刘通不死心道:“你可知道我爹是云贵总督,跟了我,在云贵保你无事。”
“好一个云贵总督。”
鲍晴天大笑道,站在门口,张萱儿护在他身边。
“云贵总督家的公子带人私闯民宅,还大开杀戒,不知他看到会做何感想。”
刘通一愣,随后目光凌厉的扫了眼看热闹的百姓,这次他是上头了,没考虑到后果。
不过一想到账本的重要性,他又觉得自己没错。
所带打手力量还不够,便把主意打到旁边的衙役身上。
“看什么看,都去帮忙,拿下他,老子重重有赏。”
衙役门面面相觑,最后全部看向里面跪着的县令,寻求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