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凛顿时不敢动了,眼睁睁的看着鲍晴天从自己身边离开。
他阴沉着脸,想了很久,转而暗中跟着鲍晴天,即便是战死,他也要护佑鲍晴天到最后一刻,这是他的使命。
“我为什么要跑,就算我是朱明太子,就算前面是一条万丈悬崖,但那真相我绝不能让它埋没,对那些枉死的人,对沈大人必须有一个交代。”
鲍晴天目光坚定的往前走着,他想先回家看看妻儿在做打算。
只是有人不让他如愿。
太子带着一众侍卫,在驸马府外等候多时了,一看到鲍晴天便喝道:“鲍晴天,你每一桩罪行都足以千刀万剐!还不下跪受缚,听候发落?”
鲍晴天忽然抬头冷冷一笑,直笑得太子心里发毛。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鲍晴天已经腾身而起,向旁边的墙院飞去。
他心念电转,已经隐隐约约听到妍儿生产的叫痛声。
“太子殿下,他进府了。”
太子面色一沉一挥手道:“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住乱臣贼子向陛下请功要紧。”
说完便带着侍卫冲门。
驸马府就算一些康熙派人保护妍儿的侍卫,一听这架势,纷纷紧张的喝道:“门外何人砸门?”
“本太子捉拿乱臣贼子,还不速速开门。”
听到是太子,侍卫们一惊,但还是打开了门,不过上去请道:“公主正在临盆,还望太子抓人动静小点。”
太子根本就不在乎,他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冲了进去。
那些侍卫看情况不妙,便派了一人回皇宫禀告了。
不过那人才刚出门口走到大街上便捂着脖子倒地身亡了。
在阳光下突兀出现一个人,正是那黑衣人。
躲在屋顶之上的赵飞凛目光眯了眯,不知道这人是何意,为何要杀害去报信的侍卫,不过他也没多想,他的目的就是保护鲍晴天。
鲍晴天进了院,便直扑妍儿住的正屋,此刻妍儿正在稳婆引导下生产,房里站着赵馨儿,几个侍女,张萱儿因为肚子也有九月大,没进去,而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鲍晴天一进屋,便被奶婆子拦下:“驸马,公主生产,你可不能就这么进去。”
鲍晴天也知道规矩,但妍儿叫的撕心裂肺,让人听着揪心的很,而那些抓捕他的人已经越来越近了,他只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只是为什么这么久还不生。
太子已经将包围圈缩小到正屋了,看鲍晴天已经被包围,也不冲进去,而是站在外面喊道:“鲍晴天,你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太子还能答应你,饶了你还未出世的孩子,要是你负隅顽抗,就别怪本太子狠心了。”
外面的声音让妍儿也听到了,这一操心,孩子就更难生下来了。
“公主别分心,专心点,就快看到头了,加把力。”
稳婆劝道。
赵馨儿看着鲍晴天,询问情况,鲍晴天只是握着她的手说道:“记住,我不在,守护好这个家。”
鲍晴天说完便转而走出屋子,赵馨儿跟了上去。
一出屋子便看到包围了整个正屋的侍卫,赵馨儿眉头一皱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抓反贼了。”
“谁是反贼。”
赵馨儿还以为太子说的是她呢。
“拿下。”
太子不理会她,而是看鲍晴天像是束手就擒的样子一挥手说道。
立时便有四五个侍卫小心翼翼的靠近鲍晴天。
赵馨儿哪肯,被鲍晴天摇了摇头道:“这事你不要管,看着我们的家,我会没事的。”
躲在屋顶的赵飞凛暗暗摇头道:“你还是太天真了。”
说完脚一踏便凌空飞了下来,剑一亮,挡在了鲍晴天身前。
凭空出现的人把太子吓了一跳,不过看只有一人,便又松了一口气笑呵呵道:“看来是天地会的余孽了,正好一并抓了领功。”
“太子殿下,我劝你还是赶快走,不然等下变成了剑下亡魂可就得不偿失了。”
鲍晴天提醒了一句,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赵飞凛都不会丢下自己离开。
大战在所难免,而太子要是被杀了,那时候鲍晴天便就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
太子以为鲍晴天还在说大话,冷笑一声:“这么看来,你还是决定负隅顽抗了。”
“他...我命令不动,但你们不解决他,是肯定不能抓我的。”
鲍晴天恨赵飞凛,但又忽然没觉得那么恨了,人各为其主,立场不同,而且他确确实实是在为自己的祖宗办事,他又如何恨的起来。
恨不起来,但也不喜欢,毕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赵飞凛想走,没人能留下他,但他没走,显然是想和鲍晴天共存亡。
可鲍晴天还没想着死呢,孩子还没看到,尤其是萱儿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如何能死。
他知道自己被太子抓住,会被送到康熙面前请功,那时他要说服康熙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那便是找到那真正的幕后凶手,还沈大人,那些枉死的人一个清白。
太子听着这话,目光才转到赵飞凛身上,一挥手道:“杀了他。”
侍卫们前赴后继的冲了过去,赵飞凛只是护着鲍晴天倒是施展不开全部的身手,但即便这样,那些侍卫也没有一个可以靠近的。
“都是废物,一个人都拿不下,本太子养你们何用。”
他说话间,就听一声呼喝,四下里围上来一队带甲士兵,足有五六十人。这些人有的持长矛,有的拿弓箭,还有的举着短刀,挂着绳索。他们分工合作,进退有序,阵型严谨,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
太子一愣,这些人他可不认识,不过能帮忙的都是自己人,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鲍晴天眯着眼看着一道沙子忽上忽下的朝太子移动,冷笑一声大喝道:“太子,有人要杀你。”
那沙子一顿,突然加快了脚步。
太子只觉得鲍晴天说的莫名其妙,丝毫不在意。
鲍晴天喊完,也不闲着,一脚点起,在一名甲士刺来的长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