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的命。”
说书人目光之中有些动摇,但仍然迟疑着。
“你可知当日听你书的人是谁。”
“是谁?”
“当今皇上。”
啪叽一声,说书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说道:“怪不得他要我说当今皇上的故事。”
“你还不肯说吗?”
鲍晴天厉喝一声。
也彻底打破了说书人最后的防线,也不爬起身,目光迷离的回忆道:“给我钱的那个人,我就见过两面,他身形高高壮壮,四十岁模样,一副管家打扮....。”
“把他的模样画出来。”
鲍晴天脑海中想象着那人的面容说道。
说书人不敢迟疑,起身,房间里有现成的笔墨纸砚,研墨,摊开纸张,微微细想了一下,便开始描轮廓,然后是眉毛,眼睛,就在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画像时,噗嗤一声,一道暗箭朝说书人的后心射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说书人的毛笔一瞥,便瘫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看着鲍晴天。
张轩第一时间就追出去了。
鲍晴天看着说书人,和那张只画到一半,还被一抹撇痕划拉了的一笔的画像上。
“我还是太大意了。”
摸了摸说书人的鼻息,见没了呼吸,收起那张画出了房间,张轩正好回来。
不用问,就知道结果,什么毛都没追到。
张轩显然没有用全力去追,因为他担心鲍晴天的安危,追到一半便返回来了。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鲍晴天看着一切如常的外面目光眯了眯。
“他怎么样了。”
“死了。”
“那线索岂不是断了。”
“倒不是完全断了,至少还有眉毛,眼睛,年龄,身形,特征。”
“那能看出什么?”
“如果我把画补全呢。”
鲍晴天目光灼灼的说道。
“又不是你亲眼所见,如何补全。”
“如果我蒙住你脸的下半部分,根据你的上半部分,我有八成把握能认出你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鲍晴天用手比了比张轩的下半脸,一脸自信的说道。
“你...你少吹牛了。”
张轩一手拍开鲍晴天的手背过身去。
“如果还不行,我们在玩一出引蛇出洞如何?”
“怎么玩?”
张轩又来了兴趣,转过身看着鲍晴天问。
“他。”
鲍晴天指了指已经凉透了的说书人。
“说明白点。”
张轩有些迷糊。
鲍晴天勾了勾手指,张轩无奈的只能凑近些,鲍晴天贴耳的和他细说了些什么。
反正张轩的表情有些兴奋和期待,用力的拍了下鲍晴天的肩膀笑道:“你好阴险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办。”
“你自己小心点。”
张轩说完,便急速的离开了酒楼。
鲍晴天见鲍晴天走后,便开始忙活了。
“对不住了,我这么做是为了帮你报仇。”
鲍晴天一边嘀咕着,一边把说书人的尸体扶起来,将血迹清理掉一些,不过还是露出受伤的痕迹,眼睛睁着倒是少了些麻烦,不过最难的就是学说书人的声音,还要扯动他的嘴巴。
鲍晴天不停的在琢磨着,不需完全像,但也要八分像。
张合嘴巴很容易,人体有一个穴门可以搞定。
学的差不多后,鲍晴天便搀扶着说书人的尸体往酒楼而去。
酒客们看说书人又出来了,立时正襟危坐,准备听书,却看鲍晴天扶着说书人都是有些疑惑。
“小老儿,你怎么了。”
鲍晴天勉强没张嘴,喉咙出声学着说书人的声音说道:“看来小老儿是得罪了某些人,也是小老儿福大命大,那杀手的暗箭居然偏了半寸,不然啊,这把老骨头就完喽。”
“小老儿,还有这事?”
“是啊,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杀小老儿算什么,人家连皇上都敢杀。”
鲍晴天这般说,众人都是面面相觑,随后不在谈论这话题,而是问道:“还能说书不。”
“说个屁啊,命都差点没了,在说人家肯定还要在来杀小老儿的,小老儿要去养伤,养完伤,就去官府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也对,赶快去养伤吧,命要紧。”
众人不疑有他,纷纷劝道。
小老儿见此就这样被鲍晴天搀扶着出了酒楼,酒楼外,那十名官正等着,看到鲍晴天,牛德立时上前关切的问道:“大人,没事吧。”
“来搭把手,先回葛府,走慢点。”
牛德和另外一名官差便一左一右搀扶着说书人。
牛德一上手便知此人是个死人,不过他也没问,只是跟着鲍晴天缓缓的向葛府而去。
那杀手隐匿在暗处,远远的看着鲍晴天带着说书人离开,而张轩也带着一郎中火急火燎的赶去了。
那杀手阴沉着脸,一直跟着到了葛府,才匆忙离去。
进了葛府,那郎中也被张轩带来后,鲍晴天看着那郎中瞥了眼张轩,张轩颔首说道:“我已经跟他说明了。”
“这是诊金,等下出去后怎么说,你说一遍我听听。”
鲍晴天拿出五两银子看着那郎中。
“伤势虽然很重,但无性命之虞,只需静养一些时日,便可康复。”
“很好,记住,你这般说还能活命,要是有人威胁你,你改口了,必死无疑。”
鲍晴天将银子塞到他手上叮嘱道。
“明白。”
“你先去偏厅休息,喝喝茶,半个时辰后在离开。”
那郎中点了点头,便跟着老管家去偏厅了。
郎中走后,鲍晴天便看着张轩和十名官差:“今晚他必来灭口,我要抓活的,你们听清楚了没。”
十名官差齐齐说道:“听清楚了。”
张轩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放心吧,当着我的面杀人,我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鲍晴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他可是重要的人证,可别弄死了。”
“我有分寸。”
“好,大家先养精蓄锐,晚饭后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你们两个留下,其他散了。”
牛德带着众人离开后,鲍晴天将说书人的尸体搬进了客房,将门合上,拍了拍手道:“引蛇出洞,瓮中捉鳖,他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