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长老一袭白袍,气度雍容,无比淡定,似没有看到远方比山高的凶蛟,以及破碎的山川大河。
“长老,你终于来了!”
有少女长裙染血,看着微胖申长老,亮丽的大眼水雾弥漫,鼻头不由一酸,险些哭出声来。
你要是再不来,我们恐怕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其余人也不由松了口气。
不论先前有多凶险,只要摘星阁的长老前来,他们肯定不会再有危险了。
“长老,快救人,那里有只影猫!”
这时,有少年上前求救,指着远处悠然自得的影猫,焦急开口。
但令人意外的是,申长老没有半分出手的意思,反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戏弄小辈,不怕被人笑话吗?”
“喵!”
影猫舔了舔右爪,梳理毛发,同时口吐人言道:“谁让这个小胖子在第一关时,暴力破坏我的符阵,不给他点教训,还以为我是银枪蜡头呢。”
说话间,一大片符文从影猫身上挥洒而出,洋溢着暖洋洋的光。
“你带着小家伙儿们去山门吧,我也要干活了!”
影猫的身体悄然解体,缭绕团团光雾,紧接着爆发出璀璨光芒,而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砰的一声,消散了踪影。
这只强悍的影猫,竟然是符文凝聚而出!
楚天张了张嘴,一头黑线。
合着他是被人给针对了,而且理由就是他破开了对方的符阵?
这也太扯了!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隆隆作响,那道骇人的裂缝中,无数雷霆、雨雪与火焰,都在刹那间炸裂。
就如同漫天烟花炸开,十分绚烂与璀璨,化作点点光团,落入了被战斗余波扫平的废墟上。
轰隆隆!
骇人的事情发生了,时光像是在瞬间倒退了一般。
地上,无数碎裂的大石头凌空倒飞,而后回拢,并发出咔咔声,眨眼间就变回了原来大山的模样。
倒伏的密林,在被光团笼罩的瞬间,便如一只被大手扶起,唰唰唰的重新站起,恢复了生机,与之前一般无二。
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废墟之上,光团锦簇。
破碎的世界,开裂的大地,重新恢复了往日模样。
就连天上的大裂缝,也被一大片符文铺满,重新合在了一起。
“我嘞个大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柳整个人都呆滞,眨巴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其余少年也惊叹,这种震撼的景象真是神迹,令人微凛。
申长老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
甚好甚好,这种表现就对了,说明他们这次,花费如此大精力的考核很有效果,很值得。
然而,当他看向楚天时,红润白皙的脸上,神色不由一顿。
这个小黑胖子皱眉干什么?
他嘴里嘀咕什么呢?
有这闲功夫,多培育点宝药不香吗?
申长老读出了楚天的话,脸顿时就黑了,这个小黑胖子真是一点也不掩饰,这些话分明就是给他说的。
事实上,楚天确实心有不满。
他打生打死,沐浴鲜血而战,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考核内容。
包括追踪符文的失效,也在对方的掌握之中,这种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感觉,令他很不爽,相当不爽。
“吼!”
忽然,咆哮声从天空传来,云层间凶蛟昂首,周围风云汇聚,瞪着两颗碧油油的大眼珠,瓮声瓮气道:“你们这群老杂毛,非要让我演戏,这让一群小辈,以后怎么看我?”
申长老轻轻咳嗽了两声,无视了凶蛟的抱怨,对着略有畏惧的众人介绍道:“这是宗门的蛟长老,常年驻守原始秘境,守护着准圣药。”
事实上,凶蛟当年确实是被摘星阁生擒而来。
可是来到这里后,它猛然发现,这里就是天堂啊!
有人送吃送喝,还有大把宝药享用,动不动打个盹,几十年就过去了。
平时没事了捕捕猎,维持一下山脉的秩序与安宁,没有任何危险。
除了每年摘星阁会送入一批小家伙,打扰它的正常生活外,一切都显得如此舒适。
做一条躺着吃饭的宅蛟,这简直就是梦想中的生活。
凶蛟很满意,对于它这种寿命极长的生灵来说,这里可比原来的老巢,安逸多了。
因此,从最开始的反抗,慢慢地变成了舒服的享受。
这场暴动,也是摘星阁,借着虎魄对凶蛟下药的机会,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你们记住了,摘星阁传承久远,在原始秘境中,存放着一株准圣药,凝聚天上星光,吸收蛟长老的煞气,只要顺利成长下去,终有一日,会蜕变成真正的圣药。”
申长老负手而立,白袍随风摇摆,漫不经心的开口,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
楚天这一群人,在他眼里,已经算是摘星阁的弟子了,因此需要彰显摘星阁的部分底蕴。
这样,才能更好的宣传宗门,让更多优秀的天才来投。
然而,他话音刚落,准备离去的凶蛟猛然一抬头,很严肃的对申长老道:“别吹了,那株星煞莲,让一个小毛贼给偷了!”
轰隆!
宛如五雷轰顶,申长老微胖的身子一颤,再也没有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的胡子都颤了颤,脸色一垮,道:“你没说笑吧?”
“骗你干什么?”
凶蛟鼻孔喷出两道白雾,继续道:“有人趁我平定山中暴乱,偷了星煞莲,斩断了所有线索,我很怀疑,那个小贼就隐藏在这群小家伙中。”
说着,它碧油油的大眼扫过众人,一股磅礴的压力便席卷而出。
这是来自一尊封王的压迫,十分骇人与恐怖。
众人无不颤栗,战战兢兢。
楚天则偏过了身子,血气翻腾,抵抗压力。
不是我干的,和我没有关系,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星煞莲的药性真的很好呢,而且味道也不错。
“查,给我查,一查到底,找到偷药的贼!”
申长老眼睛都红了,这可是一株准圣药啊。
足以生死人肉白骨,寻遍千万里大山,也难出一株,这是何其的珍贵与稀少?
他们培育了这么久,付出了多少心血与代价,结果还未见到完全成长与蜕变的准圣药,就被人给采摘走了。
这怎能不叫人心痛?
申长老的心都在滴血,大声的怒吼,长啸一声,呼唤其余长老。
这一刻,他宛若化作上古狂人。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申长老的眼帘在不住的跳动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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